“那我等着。”
墨襄正得收子,忽地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敲击着石板路。他机警抬头一看,却是只穿了素衣的桃凝,她应该是刚卸完妆,头发披散着,要入睡的样子。再看脸上却是满脸的泪痕。进来不顾旁人直接扑到他身上,呜呜地哭起来。
叶桐见势,立刻告辞退了出去。
“怎么了?”墨襄爱怜道。
桃凝依然只顾着哭,说不出话来。墨襄注意到她手里抓着几封书信,便扯来一看,也愣住。
那是他八年前写给桃凝的书信,整整写了一年,不知道写了多少封,结果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后来去了北狄,便再也没机会写了。而这些信,此刻桃凝今天才第一次看到。
“八年前你就来过山庄对不对?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墨襄爱怜道:“人会忘记很多事,不然脑子会装不下的。”
“你去北境是因为我对不对?因为你想扬名立万要娶的是我对不对?”
墨襄温柔地把桃凝搂在怀里:“对。”
“你写了那么多的信可是我一封都没有见过。蓉娘把你信都锁得好好的,她不知道写信那个人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弟弟啊。她要是当时知道了该多开心啊,不然也不会郁郁寡欢这么多年。”
蓉娘不在了,庄子里的一应繁杂的事都没个人来料理,庄阑看着杯子已经淡得无味的茶水摇摇头,自顾自地继续对弈。正当他冥思苦想怎么破解自己刚才落下那一枚白子时,门却咚咚地响了。急切地敲门声惊醒了早就倒在一边打瞌睡的书童,书童揉着眼睛一边走一边抱怨谁啊这大半夜的要过来。
书童开门一阵冷风就涌进来,门外站着两个人,桃凝与墨襄。桃凝更是手持剑,气势汹汹。
庄阑见是他们,很是吃惊。
“我的少庄主,你这大半夜持剑而来是为何?”庄阑甚少见到桃凝如此神态。
她视自己为师,向来都是恭敬有礼的,少有这种逼人的气势。
做了请他们进来的手势,见那茶水也不好意思请他们喝,打发书童去重新沏茶。
书童不耐烦地端起茶盘出门去。
桃凝开门见山,语气是少见的不恭敬:“庄先生到庄子里应该很多少年了吧。从我记事起,庄先生就开始教我读书写字打手心,算算也有十多年了吧。”
庄阑一脸疑惑:“满打满算今年应该十五年了。”
“那先生应该记得八年前的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件事吧?”
庄阑笑道:“别的不说,这记性为师还有自信的。你想问什么?”
“这是蓉娘的遗物,不知道先生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