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徐鸢还想上前努力,可是徐雁回身就是朝他腹部狠狠一脚。徐鸢被这猛烈的一脚踹倒在地,手脸贴在湿漉漉的石砖又痛又冷。
徐雁把这一年所有的愤恨统统都积攒在这一脚上,徐鸢只觉得腹痛难忍,一时间还爬不起来。戴胜只能扶住他让他坐起来。
徐雁俯视徐鸢道:“你不是本事很厉害吗?这一年你算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不过看样子你不过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我看你离开这个丫头还能成什么事。”
说完然后一行人大摇大摆走了。
戴胜作势扶起他来:“三少爷,下雪了,我们回屋去吧。老爷他们可能就是想请江桃姑娘去问个话什么的,说不定一会儿就送回来了。”
徐鸢呆坐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无奈地抬头看了看漫天细飞的雪花,闭上眼睛。
那种无力的感觉又一次弥漫上了心头。
仔细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想想他回来就给江桃吃过一块糕点。他顾不得疼痛连忙冲进屋,屋子里一片凌乱,应该看得出江桃还是挣扎过的。
可是她被人下了药,怎么打得过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食盒打翻在地,六块糕点洒落一地。问题就应该出在这糕点身上,可是他也吃了一块也没明着有问题。
仔细回起来他吃的时候爹特地让他先喝一盅茶,当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现在看来是提前给他吃了解药的。让他把糕点带回来,猜到他会给江桃吃。一直等江桃药效发作的时候他会出门叫人,他们就冲进来带走了她。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根本奈何不了她。
此计之毒,除了徐雁还会有谁?!他应该记恨的是自己,而不是江桃。
可徐雁也很清楚如果明面对着自己干,以他现在在商号的地位爹很可能会不同意。可是拿一个丫头开刀爹就不会怀疑他。即使他从江桃口中问不出什么,自己也会因牵涉其中从而在爹面前失去信任。没有了爹的信任他就会回到从前,也许还不如从前,还会被赶出去。
徐雁一招制胜,自己一败涂地。
说白了不过是徐雁利用爹的猜疑对他的一次反击而已。
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现在江桃肯定恨死自己了。不管她现在怎么想自己,先把她救出来再说。
只有先求爹了。
雪,越下越大。
徐鸢一路小跑来到爹的院子外面,守门的人拦住他。
“老爷有命,三少爷不得入内。请三少爷回吧。”语气客气中带着冰冷的拒绝。
因为是雪天,天色昏暗,不是晚上也照样地点着灯。红色的灯笼在北风中摇曳着,那红以却不似火,倒像是血色一般。
徐鸢望了望里面已经点起的灯火,喘着粗气大叫:“爹,爹……!”
徐雁转身,见院子里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雪。踏进雪里,跪下。
哀求道:“求爹见孩儿一面!”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雪越下越大,徐鸢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知觉。也不知是跪久还是被冻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