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再也没反抗,而一动不动,任凭徐鸢舔舐。
徐鸢觉得脸上湿湿的,心想也没亲脸。分开时,才发现江桃脸上是两行眼泪。
江桃是打是骂他都不在乎,可是第一次见到她哭了,无声无息地流着两行眼泪。
那两道泪痕像两把利刃插进了徐鸢的心里,他心慌了,惊慌失措之下用袖子去帮她擦眼泪。
江桃赌气别过脸去,似乎有满心的委屈。
徐鸢扯起中衣袖口慌忙擦拭江桃不断冒出来的眼泪:“好了好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你别难过,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我大哥二哥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欺负小丫头……”
江桃吸了吸鼻子:“那天夜里我问过你,你能不能娶我做正妻?抛弃你徐家三少爷的身份娶一个有克夫名声的丫头,现在依然是这个问题。别跟我说以后纳我入门独宠我一人的屁话,没名没分的事我不做,嫁不出去老死也不会做。”
徐鸢一如既往地沉默了,离开徐家他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做小本生意的资金都没有。他在徐园小心翼翼这些年,只想在大哥二哥打压下好好活着,没想过去积累自己的人脉与资产。更没有想过去争抢什么,现在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有迎面而上。如果因为江桃中断,一切会前功尽弃。他的下场并不会比那些落魄的穷亲戚好到哪里去。
江桃一边笑一边哭,十分心酸,两人长久的沉默。只听见外面的风声与虫鸣之声。
许久,江桃平静下来,语重心长道:“徐鸢,你自己是个庶出,知道其中的苦楚。难道你以后也要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苦吗?名分说来没什么,可是也能压死人的。好好对待范立青,她骄纵但会是个合格的主母。范鸿业会在事业给你很大的助力,将来会是你爹以外最得力的靠山。你要发泄,回新梅院去,你二嫂安排来的丫头个个都很漂亮,想用几个用几个,皆大欢喜。”
徐鸢的热情被江桃的话浇了个干净,没有回话,起身跑到帐篷外面呕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要吐出来了,肠胃翻江倒海,心痛如麻。
骨节分明修长有手紧紧抓着才冒出不久的新草,掐断草叶流出来的汁液带着淡淡清香让他好受一点。
人都是要做出选择的,做出选择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徐鸢明白要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如果默默无闻就会被二哥给逼死。要么恨而生,要么爱而死,没有别的选择。
再起身时,徐鸢瞧了瞧清明的月色。转身去溪水边洗了脸,转身又进了帐子。
江桃只留给他一个孤绝的后背。
一夜无话,两个背对而睡。
江念远看着墨襄盯着徐鸢进了帐篷又出来呕吐,然后又转身进去。
墨襄眼神冷漠得让人如坠冰窟,银信公主那里他已经协调好了,以茶换马会很顺利。所以他又迫不及待地返回来找江桃。
得知他们遇到了马匪,要不是江念远阻止了他,估计他又要烧了人家的老窝。
墨襄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的偏执狠辣,仿佛一切阻挡在江桃眼前的危险都应该灰飞烟灭,包括制造危险的人。
爱情真的能令人痴狂啊,江念远想到。
以后自己只过情场,不入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