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姿色?你倒是换个衣服给我个中等姿色看看。我看你是酸的吧?”江念远嘴里说着,眼睛却没离开那顶轿子。
“我酸她?”桃凝第一次被人打击了。本姑娘的花容月貌岂是这种烟花女子能比的?不过因为要掩饰掉美貌,以便在路上惹来麻烦,她往自己脸上涂了灰粉。样子看起来的确不如那轿子里浓脂重粉的花魁明艳动人。
一阵风吹过,那轻纱帘子被掀开一个缝隙。一个浅浅的侧脸就能看出果然是一个美人。
“真美,她早该是花魁了。”江念远又补充。
等那行人远去,江念远带着桃凝往回走。
买了些东西,把屋内屋外打扫一番,桃凝把客栈的东西搬来住下。
换了普通的粗布衣服,江念远抱怨这粗布衣服真是丑到要死,他是多怀念那绸缎衣服,才能衬托出他的风流倜傥啊。
而桃凝一身蓝底的碎花衣裙,居然也很好看。头发一半挽起,缠了一块花布条,另一半编了个辫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也是风流俊俏。然后洗掉了脸上的灰粉,莫约有了九分动人的姿色。
难怪他会看上,这要是穿红着绿起来那得多好看啊。江念远看着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桃凝大大方方让他看个够,双遥叉腰道:“看够没有啊?看够了就徐园守株待兔,看他们什么时候招帮工伙计丫头。”
江念远反击:“我去干活了,留你这么个俊俏媳妇在家不放心呀。”
桃凝把青翎剑用脚挑起来在半空抽出剑,青色的剑刃指着江念远的面门露出森然的寒光:“谁是你媳妇?!现在我们是兄妹,你叫江远,我叫江桃。我们俩是从江宁逃难到这寻亲戚不成的。别老想着占我便宜,真打起来输赢还不一定呢。”
江念远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赔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这大半个徐州城都是他们徐家的产业,肯定少了不人打点伺候什么的。所以这里有人专门给徐家介绍家仆伙计,从中抽点人头钱。刚好本公子就认识一个,想进去那是十拿九稳的。只是这人头钱得提前给。”
江念远示意地伸出手掌勾了勾中指,不了料桃凝把剑尖放在他掌心。江念远只觉得一阵透骨的冰凉,赶紧缩了回来。
桃凝拒绝:“帮你还账的钱还没还呢,还想从我手里拿钱。谁知道你把钱花哪去了?”
江念远解释道:“你这人记性怎么这差,我舍命救你难道就值那几个钱啊。再说没钱没法跟人套近乎啊。再说好的差事都是要上下打点的,想进徐园那更是要舍得花银子才行。不然的话就只能在徐家人看不见的地方吃苦受累,就与我们的计划相差甚远。”
桃凝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掏出一张桃花银票来:“省着点花,我带的钱不多。”
“等我好消息吧。”江念远欢天喜地拿着银票出门去了,一眨眼都没见人影。
桃凝等他走得远了,连忙屋里屋外翻看起来。期望能找点蛛丝马迹,可是这里真的就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小院子。跟附近的邻居一打听,江念远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年。平时除了好吃懒做,偶尔言语勾搭一下小媳妇小姑娘但不动手动脚,除此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恶习。
桃凝上街买了些东西,又叫来邻居婆子媳妇给钱把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搞到黄昏时分总算有个可看的样子。
当晚醉醺醺江念远一回来躺在新换的被褥上面,桃凝阴恻恻地看着他,把他的酒气都吓干净:“女侠饶命!我是跟牙行的牙人喝酒的,他说了保证给我一个园中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