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的小厮逐渐散去,他将眼前的酒盏端起,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的眼睛。
\但我希望你唤我行洲。\
苏念望着他的眼睛,忽觉好似被烫死了一下,有些局促的将头低下,端起手边的酒盏。
在抬头时,面上已经带了得体的笑容。
\既为世交,苏念便是妹妹,那妹妹就在此恭祝行洲哥,官运坦荡,戎马一生,平安归来,觅得良缘,子嗣绵延。\
明明是在温柔不过的话语,却好似一柄柄利剑戳入到他的心口,他望着她,嘴角带着大大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从不曾抵达眼底,双眸明明灭灭的闪烁着。
薄唇微张,举着酒盏的手有些晃动,良久后沙哑的声音才在房中响起,\多谢渔渔。\
酒盏落在唇边,猛的扬起,喉咙滚动间,一盏烈酒便消失不见。
苏念的酒盏恰好在此刻放下,见此起身为他倒酒,\不知行洲哥,怎么有空来我这安康郡。\
林行洲望着握住酒壶的葱白手指,眼神黯淡,握着酒盏的大手泛起青筋。
脸上的笑容越拉越大,看着桌上的菜式却是毫无胃口。\想来瞧瞧你过的如何。\
\我很好,多谢行洲哥惦记。\
苏念将酒盏斟满,朝他微微示意,\酒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林行洲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好似打算将此刻刻入脑海之中。
直到她抬袖遮住酒盏饮酒,才将视线挪回,望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