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宸齐身边那个总是白袍掩面的人居然就是他,还真是没有想到。
子敬单手撑地仰头喝酒,酒水顺着嘴角滑落进松松散散的衣襟,呛的他眼泪随之落下,落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咳咳咳。”
他抬起手狼狈的擦了擦嘴角,心中一片苦涩,他自许聪明过人,才华横溢,自幼便会了他人数十年才参透的术法,奈何造化弄人。
在那段记忆冒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这条命自此便不再是他的。他为此挣扎过,逃避过,直到师父找到他。
他才彻底明白,他今后存在的意义,便是赎罪。
“我对你来说,还有用,日后没用在杀吧。”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过于重要,你左右不了高宸齐的想法,即便没有你,我也是他的目标,与其在这自凄自爱,不若好好想想你到底欠我什么。”苏念将酒壶放在脚边,双臂抱膝扬头看着星空。
“但我不会放过你的,花家数百口人命,边关几千将士的性命,这些都是你要偿还的。”
她握着酒壶猛地抬头,辛辣之感刹那间席卷她的身体,自喉咙而下席卷着她的全身,灼红了她的眼眶,“也是我要偿还的。”
“小姐,国公府出事了。十一已经带人从密道前去接应。”清二忽然出现在房顶打断两人的谈话,急匆匆地带着她朝书房的方向而去。
在她离开的瞬间,一道身影落在刚刚她坐着地方,速度极快的掐住子敬的脖颈,声音冷咧,“你是何人。”
子敬头脑有些发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朝来人看去,恍惚之间他好像又看到了记忆中那抹坚毅的背影,即便跪在佛祖面前仍旧挺直的脊背。
“是你啊,痴情人。”
他用手撑了撑身子,垂眼看着那握住自己脖颈的大手,嘴角微动,声音低沉,“你告诉我这世间什么是情,为何你为一个毫无干系的女子,可以甘心去死呢。
想想你也是可怜,自小被人篡改了命数,本该坦荡的前路变的荆棘密布,可怜啊。也不知这背后之人,到底对你跟苏念是什么仇什么怨。”
不知是不是他说的太多,那只握住他的手缓缓松开,男子挺直脊背坐在他的身侧,拿起刚刚苏念为喝完的酒壶轻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