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内的气压就骤然降下来了。
如果说原本还是春天一般的温暖，现在就变成了冬天一样的寒冷。
他身后，原本还在笑嘻嘻的小美，瞬间没了表情。
而她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流淌下来，暗红的，浓稠的，像是放置了很长时间发臭的血液。
她脖子发出来诡异的“咔擦咔擦”的声音。
像是一堆骨头在摩擦一样。
小美幽幽的，干巴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我死了。”
“我是跳楼自杀的，我是跳楼自杀的？”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彻底炸了锅。
“牛，张三真牛，居然直接挑衅诡异！”
“胆子大的我就服张三！”
“张三是真的不怕死啊！”
“不是，张三是怎么看出来教导主任知道小美死亡的原因的啊。”
“你傻啊，你看前面教导主任在看到张三手上日记本那个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有鬼了。”
“麻痹的，这个学校看起来真的像是全员恶人，感觉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个副本的难度也太高了点吧，小孩不能信任，会污染，老师也不能信任，他们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张三还在问这个教导主任问题，但我总有股古怪的感觉，他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副本的真相了。”
“我也这么感觉的……”
“……”
张三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小美。
他依旧在死死盯着教导主任的脸看。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对教导主任有什么别样的感情。
但是，教导主任那一张原本还很嚣张愤怒的脸，这一刻却白得如同墙纸一样。
甚至于，她的嘴唇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了，她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液一点点流了下来。
她伸出双手：“你，你们！”
“你，你你你——”
下一刻，小美的身形，瞬间移至教导主任的面前。
她嘴角咧得大大的。
教导主任的瞳孔猛地收缩了，她崩溃地大喊：“不，不不，你这个恶魔！”
“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是我！”
她像是精神失常一样，声音尖锐无比：“你们这群恶魔！你们这群孩子都是恶魔！”
“你们会死的！”
“一定会死——”
教导主任最后的尖叫还没有喊出来，下一秒，小美的脸已经彻底贴在了她的脸上。
小美“嘻嘻嘻嘻”笑个不停。
教导主任痛苦地翻滚起来。
尖锐的叫声和小女孩天真稚嫩残忍邪异的笑声不绝于耳，吵得直播间里的观众彻底懵逼了。
“……不是，这什么情况，怎么两个诡异还互相撕起来了呢？”
“恶魔？教导主任说的恶魔难道就是那个刘老师日记本里提到的怪物？”
“这个走向好迷，真的好迷，我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啊啊啊，我现在就想知道中间张三到底去哪里了，他昏迷的那段时间肯定遇到了很多事，得到了很多线索。”
“诡异最重要的不是污染升华者吗，这个副本到底什么情况？”
“……”
不等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讨论出来一个所以然。
只是片刻的功夫，教导主任的尖叫声就彻底消失了，连带着小美诡异的笑声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房间内此刻安静得可怕，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就在这一片安静中，小美又突兀笑出声来了，打破了这此刻的寂静。
现在的小美看起来浑身缠绕着黑气，但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再像刚才一样，反而又恢复了小女孩的天真，那声音甚至脆生生的。
和她此刻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