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业虽然面色严肃,但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
于此同时,江州服装厂的厂长办公室里,一个年轻人正摊在沙发上,一手捏着烟,一手端着一杯红酒,说不出的潇洒。
“怎么样,陈厂长,事情给你办的漂亮吧,如你所愿,江州就只能有你一家服装厂。”
“上次袜子厂转型,被这么一搞,可是两年内都一蹶不振啊!”
“这次搞完,估计那袜子厂,应该没什么敢接手了吧!”
坐在办公桌后的,是江州服装厂的厂长,叫陈振业。
袜子厂第一次转型,抢了他的一些工作服订单,给了他危机,原来市场经济,就是竞争啊。
蛋糕就那么大,你来抢肉吃,那么我还吃什么?
那我还等什么?自然不能让你成长起来,斗争嘛,这个我懂,要不然我也当不上这个厂长,我就是一路斗争走过来的。
陈振业理解的没错,商业竞争本来就讲究不择手段。
但他不能怂恿别人以权谋私!
他可以自己去纺织厂买断原材料,但不能怂恿轻工局下面的公司。
尤其是此刻,他一脸的笑意,从抽屉里提出一个包,再把包递到年轻人手上的时候,就是犯错误了。
“少爷,这就是这批原材料的订金,里面还有点我微薄的敬意,您看合同咱们签一下?”
陈振业边说边在包上拍了两下。
小年轻掐灭烟头,放下酒杯,然后打开包,从包里抽搐两个信封,捏了捏。
两个信封被蹭的满满当当,这个厚度,小年轻很满意。
“还是陈厂长你会做生意,要我说服装厂就得在你手下经营才行。”小年轻顺手把两个信封塞进自己的包里,然后一手提着自己的包,一手提着装定金的包朝办公室外走去。
“老陈,这件事我可是放出风去的,所以这个合同上的金额,怕是要还得加点。”临走到门口,小年轻来了这么一句。
陈振业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要没有竞争对手,蛋糕都是他的,加一点就加一点。
钱能办成的事,都不叫事!
“我当你同意了,明天,叫你们厂的采购科的人,找我签合同,然后去纺织厂拉原材料。”
这既是时代下的畸形产物。
老子管什么,儿子就卖什么的批条。
关键是他们做这种批条生意,是没有本钱的,完全的空手套白狼。
纺织厂的生产力在那放着,计划经济逐渐朝着市场经济转变,上面会不断的减少计划任务,各个厂子要自己适应,自己去找销路。
但江州目前就这一个纺织厂,自然不愁销路的。
虽然计划物资变少,但是他们的产量可没变少,多生产出来的,自然就成了计划外物资。
这部分物资,他们有自主销售的权利。
但是这个权利,基本上被那些批条公司给拿走了。
批条公司一般都隶属上级单位,同样卡着他们的原材料供应。
虽然嘴上喊着的朝市场经济转变,实则还是受到调控,而且是一小撮人的调控,这一小嘬人算是赚的钵满盆满。
李星锋此举,就是想沈崇业能下重手,把纺织行业里的这批人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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