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也无暇顾及这些,被拉着跟着奥奈走了。
另一方面,塔洛斯去了哈里斯的私人房间,被室内的黑暗吓了一跳。
明明是大白天,厚实的遮光窗帘却紧闭着。
取而代之的是,桌上放着灯盘,橘色的小火焰摇曳着。
“太暗了,不好意思。我们最怕的就是阳光,没关系吗?”
面对辩解般的哈里斯,塔洛斯笑着回答。
“当然可以,这里的气氛很适合喝酒。”
哈里斯也笑了。
“其实,我没有酒。不过,我觉得如果不说的话,就无法和你单独相处。如果你真的想喝,我帮你拿过来吧?”
“开玩笑的。实际上,除了庆祝宴会,我平时没有喝酒的习惯。因为工作关系,我是常在战场。”
“哦,我也一样。酒会使头脑迟钝,不喝是最好的。那么,那么,我先告辞了,让我把酒也脱掉吧。”
哈里斯一边说,一边拿起白头巾。
素颜的哈里斯意外的年轻,五官端正,但是皮肤很薄,能看到微微的血管。
她有一头素净的银发,一双清澈的灰色眼睛。
眯起眼睛笑了。
“隐藏表情,对我这种工作的人来说,有时是有利的,但想说真心话的时候,还是这样比较好。”
“是啊,嗯,我总是这么说。”
对着逗笑似的塔罗斯,哈里斯温柔地看着他,同时叹了口气。
“真羡慕你。”
“嗯?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相信站在上层的人,而且他们也会相信我。我一直都不是这样,不,现在也不是。”
诚实的塔洛斯向他道歉,说了句“对不起”。
“不,失礼了。作为一个外来者的我,不该说这种话。”
哈里斯微微苦笑。
“这是好事。事实上,我作为少数部族的出身,实现了出人头地的壮举。但在这一过程中,有很多坎坷和艰辛。历代伺候过的,都是一惯的对手。”
眼睛望着远方,用特有的抑扬顿挫的语调一一列举。
“被称为枭雄共友的盖尔帝,是宰相恰多斯的傀儡,盖尔卡策帝,是野人,要是有就好了,格里希帝,本来是好朋友,却成了元首,人变了,林德尔,虽然奸佞谨慎,但也有铁腕豪强的马因多夫皇帝,还有现在的总统。”
只有雅曼无法用任何形容的事,就连不懂人情世故的罗斯也察觉到了。
“你说的是耶曼吧?”
哈里斯深深地叹了口气。
“啊,那边也已经有情报了,也许有谋反的动向。主谋是奥内。恐怕亚曼也知道。明知如此却视而不见。我还以为他是觉得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所以才故意装模作样的,怎么看都很奇怪。”
“奇怪?”
“相反,他似乎期待谋反。”
“怎么可能!啊!对不起!”
对于泰罗斯过于诚实的反应,哈里斯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也觉得很愚蠢。虽然这么想,但我也多少能理解雅曼的心情。他举办婚礼的目的,就是让整个中原都知道无名的自己。如果发生谋反的话,结果就会引起世人的关注。那样的话,任性的皇后就不需要了。”
塔洛斯露出一副吃错了酸东西的表情。
“太过分了。”
“确实。但前提是,谋反可以立刻被镇压下去。我认为不会这么简单。”
“你是说奥奈的情人吗?”
“也有这个原因。不过,沙多夫是个聪明伶俐的男人,一旦觉得对自己不利就会逃跑。最可怕的是那些愚蠢的人。”
当然,哈里斯想到的是洛施,但塔洛斯突然问道:“若莱?”
被拉着进入奥内房间的若莱,看到室内淫靡而阴郁的装修,一脸无奈。
“这可不好。啊,不,这个,会被误解的。是不是换个房间比较好呢?”
可是,奥内故意为难地对若莱说。
“被误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干脆就当不是误解也行。”
“这、这、我没打算!”
奥内嘲笑着焦灼的若莱,把她推开。
“别得意忘形!他不可能真的对你说情,只是揶揄你而已,但如果你想背叛他,他就会发出迄今为止从未听过的悲鸣,说是被你袭击了。这样也可以吗?”
“怎么可能!你把我套进去了?”
奥奈皱起眉头。
“不要说难听的话。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应该会很高兴的。你想听吗?还是想被吓得尖叫?”
若莱哭丧着脸回答:“我会听的。”
若莱叹了好几口气,却迟迟没有回应。
奥奈把脸凑近她,笑着说:“你是想让她尖叫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若莱慌忙点了点头,回答说:“我、我知道了。”
远离阴谋旋涡的皇后宫殿灵愈族的隐蔽处,失去记忆,变成少年模样的佐伊亚,站在桥上茫然地眺望着河道。
“可以过来一下吗,佐亚?”
佐亚回过神来,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抱着婴儿的孕妇站在那里。
是原皇帝格尔卡采的妻子勒娜。
婴儿有着近乎灰色的浅蓝眼睛,所以应该是瑞秋。
佐亚含羞地回答:“嗯,不用了,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瑞娜微笑着,把抱着的瑞秋往前推。
“其实,这姑娘有事,你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