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姆的声音突然中断,散乱的头发像铁丝一样凝固了。
从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里冒出来的热气也没有动。
在震耳欲聋的寂静中,传来了拄着拐杖的脚步声,一个枯瘦如枯木的老人穿过紧闭的房门出现在眼前。
“好久不见了,桑萨鲁斯。打扰你了。”
一向冷静的桑萨鲁斯,不由得发出了悲鸣般的声音。
“圣日耳曼努斯先生!”
听到桑萨鲁斯的声音,圣日耳曼努斯苦笑着。
“如果你的声音像幽灵一样,那我已经死了。”
“什么?”
“别露出那种表情,这可不像你。时渡不是阿尔戈德拉斯的专利。”
桑萨卢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哦,是吗?不好意思,正好接到卡鲁斯国王的讣告,我有点动摇了。”
这次轮到圣日耳曼努斯惊讶了。
“原来是这样,难道你和阿尔戈多拉斯,不,是阿尔戈多拉起了争执?”
“详情我不清楚,但听说蛮族发动了内乱。”
“嗯。这么说,应该是阿尔戈德拉指使的吧。我听说他幽禁了儿子,我还以为是双方商量后的一场戏。真的发生了争执吗?即便如此,也太残忍了!”
愤怒和悲伤交织在一起,圣日耳曼努斯流着眼泪仰天长叹。
多少了解圣萨卢斯与阿尔戈多拉缘分的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待圣日耳曼努斯冷静下来。
不久,圣日耳曼努斯深深地叹了口气,落寞地笑了。
“对不起,我是为了鼓励你才来的,怎么能让我唉呀叹气呢?”
“鼓励我?”
“是啊,差不多该寿终了吧?”
看上去年轻貌美的桑萨卢斯苦笑道。
“是的,我也抵挡不了岁月的洗礼。不过,你也不是为了给我送终才特地来这里的。”
“哦,就是这件事。我就直截了当地对你说。前几天,我得到乌苏拉的帮助,暂时停止了白魔杜尔布的活动。”
“天啊!现在是杜尔布活动的时期吗?进行得顺利吗?”
“当时是这样,但后来我很担心,决定打破禁止令,让时间稍微飞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寿命会在什么时候耗尽。结果,不出所料,我又恢复了活力。”
“那可是件大事啊!啊!如果我能想办法的话,我早就飞过去了。现在我连离开这个房间都不敢想。”
圣日耳曼努斯对自嘲地说着,挥了挥食指。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冒着危险穿越时空?因为我有事要拜托你。”
“跟我?”
“是啊,这是你能做的事。在乌苏拉中和杜鲁布的时候,你必须拖延时间。也就是说,你必须转移阿尔戈多拉的视线。”
桑萨卢斯一脸困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虽然是妖精阿鲁布族,却没有多大的魔道能力,更何况现在我又身患疾病,根本无法对付阿尔戈多拉大人。”
圣日耳曼努斯微微一笑。
“不是拜托你个人,而是作为二十万人的代表拜托你。”
“哦,原来如此。拯救世界是我们教团的使命。兄弟姐妹也会站起来的。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请不要拜托我,拜托在那里的约林。因为我打算让他成为第二代教主。”
圣日耳曼努斯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不可能的。夜姆确实是个认真的好青年,但人都有不向的冲动。这次的事情是贤者的工作,只有你能做到。”
“可是,我病了。”
“不,在我看来,这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气力的衰弱。我们长寿的梅托斯族有一个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秘方。”
“秘方?”
“这是把自己的寿命让给别人的伎俩。”
桑萨卢斯剧烈地摇头。
“不行!”
“别在意。彼此的生命都很短暂。两条腿加在一起,就能独当一面了。来吧!”
“不行不行!”
“不要死皮赖脸地捏造事实,现在要回到过去,给在山洞里的乌须拉留下最后的口信。同时,把今后要做的事情的大致计划也发给你的门槛机器,拜托了,桑萨鲁斯!”
“啊,怎么会这样!”
“……希望你能活下去!这是我,不,是二十万兄弟姐妹唯一的愿望!”
桑萨卢斯呆呆地看着披头散发诉说着的夜姆。
他立刻回过神来,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当然,到处都没有圣日耳曼努斯的身影。
流着眼泪的林也惊讶地看着突然从病床上站起来的桑萨卢斯。
“猊下艺,您这么勉强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桑萨卢斯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夜武,不用担心,我还能活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