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盛是钢铁厂工人,陆母没工作,他们有三子一女,女儿在东北当知青,已经在那边嫁人,大儿子在水泥厂上班,剩下两个是无业游民。
陆家只有两个工人,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十五个人。
听完之后,李旭询问道,“许叔,这俩上班的用不用我处理?”
“不用,这事让你许哥办。”
以许开枝现在的职位,他想炮制两个工人虽说要费点劲,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李旭没再出声。
许叔想了想,摆手让打人的亲友停下来,又让邻居帮忙找四条围巾和三条绳子。
趁着邻居准备东西的功夫,他对陆老二说道,“等会儿带我们去你家,我要看看你说谎没有。”
“啊?”陆老二先是一惊,然后急忙做出保证,“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说谎就让我断子绝孙。”
许叔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你们一家连规矩都不讲,我能信你发的誓?”
陆老二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等邻居把东西拿来,许叔让人把陆家四人的嘴给堵上,然后给他们裹上围巾挡住嘴里的东西,不让外人看见。
让四人站成一排,把他们的手两两捆绑,免得他们半路逃跑。
作为指路人员,陆老二被安排在边上,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依靠空出来的那只手指路。
一切准备就绪,李旭等人围着四人前往陆家。
走在路上,这一群人引来不少目光,但那些目光又很快消失。
因为从外面看只是觉得人有点多,别的倒也看不出异常。
来到陆家,见院门虚掩,一行人二话没说走了进去。
最后面进去的人还把门给锁上了。
见到一群陌生人闯入自家,正在院里玩耍的小孩嗷嗷叫的朝屋里跑去。
许叔则是让亲友给陆家四人解绑、取围巾和嘴里的东西。
此时刚好有三个年轻妇女带着几个孩子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没等他们出声,许叔就抢先一步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大喊大叫,不然把邻居招来,最后丢人的是你们陆家。”
其中一个妇女看到露出面容的陆老三,似乎想起什么,脸色猛然一变,伸手指向许叔,“你们是许家的人?”
许叔顿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森寒,“看来你们知道这四个狗东西去我家啊。”
接着他对亲友说道,“把屋里能砸的都给砸了,动静小一点。”
许家亲友应了一声,冲向各个房间四处乱砸。
几个妇女知道自家理亏,就没敢出声,甚至看到孩子叫喊,还会贴心的捂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发出声音。
可能是害怕钱财丢失,妇女们又拉着孩子回了房间。
之前挨过不少打、走路都几乎是被搀过来的陆昌盛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来了力气,扑上去抓住许叔衣服,低吼道,“赶紧让他们停手。”
对砸东西没兴趣、留在许叔身旁的李旭飞起一脚给他踹倒在地,并且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老王八,别以为这是在你家,我就不敢打你。”
陆老三强撑着说道,“你要是再动手,我就叫人了。”
李旭甩手就是一巴掌,“小畜牲,搁这吓唬谁呢,就你家做的这事,你以为有人会帮你们?”
培养一个大学生,用屁股想都知道要费多大力气。
许福佑这个捡来的孩子能考上大学,可想而知她在许家是何种待遇。
陆家邻居要是知道陆家人跑去摘桃子,不骂他们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更何况陆家这是在坏规矩,就算想帮也不能帮。
陆老三可能是想明白了,捂着脸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才陆续出来,许叔沉声道,“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们陆家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
然后他扭头看向李旭,“现在是时候了。”
李旭明白他的意思,让人把陆昌盛四人按到地上,堵住他们的嘴,一一打断他们的腿。
事情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看到地上不断扭曲的四人,许叔最后说了句,“今天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再敢打扰我家的安宁,我要你们的命。”
这话不仅是对眼前四人说的,更是对整个陆家说的。
说完后许叔一马当先,带领众人回去。
他们走后,被震住的陆家儿媳回过神来,连忙去邻居家叫人帮忙把四人送去医院。
当然,四人变成这样的原因,她们没有对邻居说。
回到许家,院里的人没有问三问四,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走进堂屋,看到许开枝投来的眼神,许叔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暗示,许开枝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到许福佑开心的在屋里忙来忙去,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许叔和李旭对视一眼,都露出会心一笑。
虽说陆家让许家人的心里蒙上一些阴霾,但晚上的酒席仍旧办的热热闹闹。
不过李旭还是没能坚持完,吃到一半去赶第二场。
散场后,李旭又回到许家去接杜红。
躺在床上,从李旭嘴里得知事情经过,杜红大骂陆家,表示打死都活该。
...
腊月二十八。
这天晚上的酒席是最后一顿,李旭虽然不用赶场,但也没敢喝多。
因为回去之后他得跟家里人一起去给祖先上坟。
在李家福的金钱攻势下,干活的人格外卖力,几天时间就修好了李家祖坟。
明天是除夕,唐县这边的习俗是年前上坟,故此李家人只能今晚过去。
见他到家,李家人开始收拾东西,大伙儿拿上热水、纸钱、手电筒,步行前往清河大队。
现在路上还是有一层积雪,白天化冻,晚上上冻,没办法,他们只能走路。
为了不引人注意,出城前他们都没打开手电筒,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直到出了城大伙儿才打开话匣子,用手电筒照路。
大人们聊天,小孩子则是嬉戏打闹。
即便时不时滑倒在地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玩闹情绪,爬起来拍拍身子跟没事人一样,再次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