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孙家,李旭把事情跟孙老太太讲了一下。
孙老太太听完之后忍不住说了李晨几句,接着带他来到一间屋子,让他放置物品。
放好之后,李旭又带李晨找到孙大队长,说他在家总干些让人不省心的事,所以爸妈让他下乡干半个月农活,定定性子。
对于免费劳力,孙大队长自然是欢迎之至,当即拿了把镰刀递给李晨,让他找个地方割稻。
等李晨离开,李旭才低声说道,“舅姥爷,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他点,他长这么大除了前几年上学的时候下乡捡过几天稻穗,就没干过农活,所以他要是干累了,想偷些懒,只要不过分,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他。”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弟弟,哪能真让他累个半死。
而且现在已经不能像前些年那样,挣得公分放到别人身上。
也就是说李晨这次干活纯粹是义务劳动,所以李旭认为没必要对他管的那么严。
孙大队长没好气道,“要是按你说的做,你弟弟的性子啥时候才能定下来?”
虽然李旭没把实话告诉他,但道理都是相通的,于是咧嘴笑道,“这次就行,我爸妈说了,他要是没改造好,以后还得过来;而且我爸妈让他饿着肚子干活,所以他不能那么累。”
孙大队长一怔,“让他饿肚子收稻?这小子犯啥事了,这么惩罚他?”
他知道李旭家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就算不是顿顿饱饭,一天也最少要饱餐两顿。
这样的家庭现在却要让李晨饿着肚子干农活。
只有一个解释,他犯了不小的事,所以才会惩罚他。
要知道在农忙时候如果天气良好,偷些懒倒还没什么。
可要是天气变幻,那就不能偷懒了,人们为了抢收必须要拼命去干。
这种情况下,饿着肚子的人很容易累倒。
他可不相信农村出身孙秀两口子会不明白这一点。
李旭笑了笑,“没犯啥事,只是他以前太不让人省心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所以我爸妈决定好好改改他的性子,不然等他结婚,他的小家很难安稳。”
这个原因非常充分,孙大队长相信了,“我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问题,不过要是碰到抢收,我就不能这么做了,如果他被累出个好歹,你们可不能埋怨我。”
“这是自然,既然选择送他过来,肯定做有心理准备,无论他累成什么样,我们都能接受。”
真要是碰到这种情况,李晨只能是自认倒霉,他也没办法。
“那就行。”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句,李旭才提出告辞。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找到两个舅舅,把事情告诉他们,他才离开。
再说李晨这边。
他拿着镰刀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学着其他人的动作,试探性的割了起来。
由于是首次做这种活,所以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人家都割四、五把稻谷了,他才割下一把。
把割下的稻谷放在地上,右手再次握住一把,缓缓的割了起来。
就这样,随着一把又一把的稻谷落地,他的动作也变得娴熟起来。
这个时候孙大队长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叫喊道,“小晨,过来一下。”
李晨走到两人面前,就见孙大队长指着男人介绍道,“这个是咱们孙家的人,按辈分你该叫他舅舅,以后你就归他管了。”
一听这话,李晨连忙跟男人打招呼,“舅舅好。”
男人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憨厚笑容,“情况我都知道了,在我这边你就放心吧,而且你亲舅舅他们也归我管,等会儿我带你找他们。”
李晨有些纳闷,放什么心?
在你们眼里,我不是过来定性子的嘛,为啥要放心?
难不成你有把握帮我把性子定下来?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连笑容都变得不自然起来,“那就麻烦舅舅了。”
男人也有些不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这小子听完之后表情变得这么奇怪。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上却是回应道,“不麻烦,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然后他带着李晨来到孙大舅那里,说了几句话,他就离开了。
孙大舅看了眼旁边割稻的人,确定他们不会听见后,低声骂道,“你个混小子,还好没出事,不然你爸妈非打死你不可。”
李晨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又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再说了,就算出事,那也是她算计我,跟我没多大关系,我爸妈凭啥打死我?”
“凭你蠢,给家里招来一个祸害。”接着孙大舅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都这样了,你还不知道错在哪,等你爸妈来,我跟他们说说,让你在这待个一年半载好好想想。”
听到这话,李晨顿时就怂了,连忙赔笑道,“大舅,我跟您闹着玩的,我知道自己错在哪。”
孙大舅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希望你真的知道。”
说完后他就走到一旁开始割稻。
李晨咂了咂嘴,走到他的右边割了起来。
刚开始李晨割的还算有劲,镰刀舞的虎虎生风,可是没过一会儿,动作就迟缓起来,而且是越来越缓。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站起身子舒了个懒腰,这才觉得腰背酸痛缓解一些。
抬眼看去,见到之前跟自己处在同一起跑线的大舅,此时已超出自己数个身位。
这让他感慨万分,就这速度,自己拍马都赶不上。
扭动几下身子,他又弯下腰挥舞起镰刀。
就这样,他割割停停、停停割割,时间来到中午。
孙家的几个小孩子挎着篮子走了过来,放下东西后去找其他人过来吃饭。
等大家过来,就看到李晨龇牙咧嘴的瘫倒在地上。
这些在地里干活的人除了孙大舅和孙二舅,其他人都不知道李晨来了,所以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