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家福把这根大黄鱼打造成九个金镯,打算分给李旭这一辈人的第一个孩子。
最重要的是,段二驴的太爷爷是个大地主。
想到这里,李旭再次询问道,“那些人是发现他家有啥不对,还是胡乱攀咬?”
“胡乱攀咬,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松口。”
李旭骂道,“真是畜牲。”
打土豪这三个字通常和分田地连在一起用,所以人们常常下意识的忽略房屋、家产。
要知道这些都是可以分的。
现在土地归集体所有,自然分不了土地,于是有人把主意打到其它方面上去,想合理合法的捞上一笔。
要做到这点不算困难,只要对方的阶级成分变成地主就行。
如果说有真凭实据,倒没啥说的。
但是胡乱攀咬,硬要把人家跟地主扯到一块,这和谋财害命有些区别?
唐县领导都不敢做的事,这帮人却是敢做,真是胆大包天。
骂完这句话,李旭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爷,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事?”
要知道刘文是阶级成分审定的负责人,如果他知道下面有人这么干,哪还用得着发愁?
“一部分人不知道,知道的里面没几个惹得起他们,既然惹不起,自然不敢在外乱说。”
听到这话,李旭忍不住吐了口唾沫,“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爷,您给我说说这些人是什么货色,还有他们的家庭情况。”
他们做初一,就别怪人家做十五。
刚好刘文正发愁呢,要是把这事告诉他,他还不得请自己喝两顿酒?
而且这种人的存在极大影响唐县的社会环境,这是李旭决不允许的。
为以后着想,李旭要搞死他们。
李老爷子顿时愣住了,“你想干啥?”
李旭森然一笑,“他们不是想打土豪嘛,我让他们尝尝当土豪的滋味。”
别说李老爷子,就连李家康和李家福兄弟俩都是汗毛竖起。
沉默许久,李老爷子开口了,“你有把握做到?”
“只要我愿意,您今天跟我说,明天他们就得倒霉。”
听到他言语中的强烈自信,李老爷子缓缓讲述起来。
听完之后,李旭这才知道这些人的成分背景,也明白为啥没几个人惹得起他们了。
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
正经的事一件不做,缺德的事一件不落。
可偏偏他们又是正儿八经的贫农出身,再加上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看他们的面子,也得看他们爸妈面子,所以当初核定身份的时候没人举报他们,让他们躲过一劫。
但是没想到这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事情做的更没底线。
就像这次重新核定阶级成分,他们动了谋人家产的念头。
要说为啥没人敢举报他们。
因为这些人放出风,说要是谁敢举报他们,就让谁一家不得安宁。
这个年代对举报人的保密程度,不能说不高,只能说近乎没有...
这样一来,自然没人敢那么做。
好在他们不敢招惹李家福一家。
不仅仅是因为清河大队大队长对李家的关照,更是因为李家福他们真敢杀人。
这点在前两年已经印证过。
再说李家康家里,工作指标能多到给侄子、侄女的地步,那关系得有多硬?
所以李老爷子和李家福出面替段二驴解围,他们卖了这个面子。
由于他们太过缺德,所以没几个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们。
这就导致他们里面有光棍存在。
至于有老婆孩子的那几个人,他们是这个德行,能教出啥样孩子?
据李老爷子所说,他们的孩子跟他们以前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么一来,李旭搞他们就更没心里压力了。
于是他开口说道,“等您这边检查完,我就去找人处理这件事。”
“行,不过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人家把你的名字泄露出去,不然他们狗急跳墙,咱们家就麻烦了。”
李旭笑着应和道,“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接着两人又聊了几句,孙秀等人就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李家福则是去外面等周大夫。
过了半个多小时,李家福和周大夫走了进来。
李旭等人纷纷上前跟周大夫打招呼。
周大夫点头以示回应,然后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给李老爷子诊脉。
看到这一幕,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生怕他说出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好在大家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诊完脉的周大夫笑着说道,“我开几副药,只要喝完就没事了。 ”
听到这话,众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连番道谢。
周大夫摆了摆手,起身走到桌子旁,从兜里掏出纸、笔伏在上面写了起来。
很快他就将写有几行字迹的纸张递给李家福,并且交代要忌烟、忌酒。
等李家福表示明白,他转身就走。
接着李家福拿上纸张去药房抓药,李家康去办理出院手续。
等全都办好,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李旭家走去。
回到家里,孙秀给李平拿了十块钱,让他去集市买点菜,然后找出砂锅,清洗干净,按照纸上写的方法进行煎药。
李旭喝了一大口水,接着骑车前往县政府。
经过登记、询问,他成功找到刘文的办公室。
走进房间,看到刘文正伏在桌上像是在书写什么,连自己进去都没发现,于是李旭好笑着说道,“刘伯伯,您也太专心了吧,屋里多个人都没发现。”
听到声音,刘文这才抬起头,然后放下手中钢笔,疑惑的询问道,“小旭,你今个怎么没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