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不知道男人跑哪去了,再也没见人影。
李旭坐在凳子上,手捧着水杯,忍不住说道,“这人还挺大方的,居然给我们泡茶。”
“大方个屁,他这是用心险恶。”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接着刘刚提醒道,“你省着点喝,别给茶叶喝没味了,不然吃烤鹅的时候就没东西解腻了。”
李旭有些疑惑,“您给解释解释,他咋用心险恶了?”
“咱们手里的茶水是免费的,可要是想更换茶叶,那就得掏钱,知道啥价吗?”
“这话说的,我今个儿第一次来,上哪知道?”
“一块钱换一次,跟你手里这个量差不多,而且这还是几年前的价格,现在不知道涨价没有。”
李旭瞬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真tm黑”。
就杯子里的茶叶数量和质量,最多值一毛钱,也就是说换一次茶叶,老板起码挣九毛。
最重要的是来这吃烤鹅,大多不会是独自过来,最少也是两个人,这么算下来,利润就相当可观了。
这会儿李旭才知道老板能盖得起这么多间房屋的原因。
就这操作,盖不起才是见鬼了。
要知道鹅肯定是要现杀现做,等吃进嘴,起码要四个小时,来这吃饭的人又没事干,只能闲聊。
到时候聊得口干舌燥,自然要喝大量的水。
等到吃烤鹅的时候,哪怕茶叶还有味,也剩不了多少,而且烤鹅吃起来那么腻,在吃的过程中同样要喝不少的茶。
这样一来,想要解腻就得花钱换上新的茶叶。
至于说为啥不把鹅带回家吃,这点看路程就明白了。
从城里到这,李旭两人骑自行车都用了快一个小时,等拿回去也凉的差不多了。
众所周知,烤鹅这种东西一旦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如此一来,这趟不就白跑了嘛。
所以李旭敢肯定,老板肯定因为这个挣了不少钱。
刘刚摇了摇头,叮嘱道,“这是人家地盘,说话小心点,不然容易挨揍。”
李旭呵呵一笑,我空间里有两把枪,会怕他?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询问道,“对了刘叔,客人自己带茶叶可以吗?”
“可以,但是水要收费。”
“我要是现在找个杯子倒白水喝,把这杯茶水留到吃烤鹅的时候再喝呢?”
“你喝的白水也要收费。”
李旭:...
沉默片刻,他果断说道,“我还是省着点喝吧。”
他是有钱,又不是有病,这是明摆着被人当成冤大头,他自然不愿意吃这个亏。
刘刚笑了笑,“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吃烤鹅前最多可以喝两杯水,你注意点。”
“行,对了刘叔,您刚才怎么称呼他来着?”
“老龚啊。”
李旭的表情有些复杂,“您为啥这么叫他?”
“他姓龚,我不这么叫还能怎么叫?”
“哪个龚?”
“上面一个龙、下面一个共的龚。”
李旭用右手在大腿上划了起来,然后就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于是讪笑着说道,“这姓挺少见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姓的人。”
“确实少见,咱们县姓龚的没几个人,他这一大家子还占了不少。”
李旭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他人跑哪去了,咋一直不露面?”
“屋后,他家鹅都养在那,火炉也是。”
李旭一怔,“我咋没看到他出去?再说了,鹅养在那,不被偷光也得跑光吧?”
“他家有后门,再说不养在那不行,想养鹅就得有水,刚好他家屋后有个小池塘,而且他家的小孩子白天基本都在那放鹅,等晚上再把鹅撵进院子,这样就丢不了了。”
听到这话,李旭眼珠子一转,咧嘴笑道,“既然他要挺长时间才能过来,那我们找杯子倒杯白水应该没问题吧?”
“你都能想到的事,他能想不到?过一会儿他家小孩子就要进来盯着我们了。”
李旭实在是无语至极,这是一条路都不给客人留啊。
果然,两人没聊一会儿,就进来了两个小孩,他们在院子里玩耍,还时不时的看两人一眼。
就这样,一直等到七点多钟,两人才吃上烤鹅。
好在龚家的杯子不要钱,要不然李旭二人连带过来的酒水都喝不了。
要说他这烤鹅还真够有特色的,端上来就是整的,想要吃就要亲自用手撕。
据刘刚说,这是因为老板认为用刀去剁,会破坏食物本身的味道,所以就让客人自己动手撕,免得嫌他不够干净。
看到油纸上铺着的烤鹅,李旭抓住一只鹅腿将其拎起来试了一下,觉得差不多有五斤左右,于是询问道,“刘叔,多少斤的活鹅做出来才能有五斤?”
“十斤。”
“那这价格怎么算的?”
“一口价,十八块钱一只,他选的鹅都是差不多重,不用担心会吃亏。”
李旭咂了咂嘴,“真贵。”
要知道鹅肉比较粗糙,而且腥味较大,烹饪不好的话会很难吃,所以正常情况下价格不如鸡、鸭。
就算在集市上,现在一斤鸡、鸭的价格也就在一块出头,由此可见,十斤的鹅压根卖不到这个价钱。
最关键的是,工钱还是另算的...
“行了,来都来了,说这个还有啥用?再说这钱又不用你出。”
刘刚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个鹅腿啃了起来。
李旭见状,将另一个大腿也撕了下来。
咬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挺好。
略带些甜味,表皮酥酥脆脆,鹅肉也没有那股子腥味。
将嘴里东西咽下去,李旭双手举起酒杯说道,“这价钱挺值,来刘叔,侄子敬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