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驾驶室,没等刘刚说话,李旭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叔,以前我是您徒弟的时候,都是您来的最迟,现在换了一个徒弟,您怎么成最早的了?”
刘刚脸色一黑,“少在这瞎说,今个儿我徒弟请假了。”
听到这话,李旭自然不好意思继续笑了,于是假装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询问道,“刘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好事,你吴叔叔昨天分到一个工作指标,让我拿给你。”接着刘刚从放有饭盒的布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不欠你的了。”
李旭知道他说的吴叔叔是吴忧,也是之前和刘刚等人一起从自己这购买粮食的人,为此他们每人还答应自己一个条件,那就是未来十年内如果弄到工作名额就必须给自己一个。
如果十年内弄不到的话,只要他们能帮衬一把在县里工作的李梅就行 。
想到这里,他伸手接过信封,忍不住哼唧道,“凭一个名额就想还我的账?他想的美。”
要知道那次交易过后,期间他还上门给吴忧几人送了两次礼,而且送的都是粮食,虽然数量不多,又是粗粮,可他却是一分钱没收,这样一来,这个名额跟他们欠下的账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话一出,刘刚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放心吧,你吴叔叔说了,生意上的账他是不欠你了,但是人情帐他欠大发了,还让我告诉你,正月必须得去他家拜年,什么东西都不准拿,只带一张嘴就行。”
李旭这才露出满意表情,“我就说嘛,吴叔咋可能会说出不欠我的话,刘叔,您看看人家,什么叫言出必践,什么叫为人处世。”
刘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然后斜睨过去,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指桑骂槐,我都跟你说了,鹅长得比较慢,得明年才能吃;还有工作的事情,当初我可是打算给你的,是你说不要的。”
前几个月所长给汽车队正式员工每人一个工作名额,当时他让自家亲戚先行顶替,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回来。
第二天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家还欠李旭一个名额呢。
于是他就想把这个名额交给李旭。
只是李旭没要罢了。
至于之前允诺的等灾情结束请李旭吃烧鹅,他现在实在是做不到。
没办法,鹅的生长周期太长了。
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就那么大一点,这怎么吃?
李旭佯装责怪的看了过去,“您看看您,又急,这两件事您不是早就跟我说了嘛,有啥好指桑骂槐的?”
天地良心,他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逗逗刘刚而已。
至于说为啥没要刘刚的那个工作名额。
说实话,他不敢要。
汽车队的那些名额给谁用了,大家都知道。
如果他拿着刘刚的名额让自家亲戚过来上班,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到时候怎么解释?
难不成说刘刚跟自己关系好,所以送给自己了?
那不是扯淡嘛。
供销社的工作,哪怕是亲兄弟都舍不得给,更别说徒弟了。
听到这话,刘刚脸上的表情才算缓和下来,“臭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还是不要,我家真不一定能弄到其它名额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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