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兵马,穿着咱们士兵的盔甲,大概有五千人左右,左翼将军还以为是主上派他们回来的,就没有设防,不曾想他们一靠近就发难,把大本营围了,还有一群身手了得的黑衣人,他们杀了左翼将军和副将,也杀了骑兵统领,他,他们就像魔鬼一样,见一个杀一个,咱们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士兵的话让穆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一脚踹飞了报信的士兵,怒火中烧。
“秦杳!”他猛地转头看向了正在战场厮杀了秦杳,心里一个劲儿的发问,她哪里来的五千人马!
这些人又是怎么出现在他的后方的!
难不成秦家军都学会了遁地不成?
“来人!”
不管这五千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他都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给他背后来一刀!
“末将在!”
“立刻率五千人马回援大本营,不管对方是谁,一律绞杀!”
“是!末将领命!”
另一边,秦杳也终于收到了茶烽的消息,听说计划一切顺利的时候,立刻撤兵回了城内。
这一次,穆澹没有再下令攻城,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这样诡异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天黑,穆澹都没有继续攻城的意思,但秦杳不敢放松警惕,她一直待在城楼上,并且让将士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戒备。
终于,在后半夜时,平静被再次打破,敌军对风鸮城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势,一茬一茬的北越士兵前仆后继,短短一个时辰,刚被清扫干净的城楼根,又堆起了一丈高的尸体。
穆澹的暴怒在秦杳的意料之中,毕竟任谁被这样戏耍恶搞,都不可能坐在心平气和。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偷袭大本营的五千士兵,也没人火烧粮草营,这一切,都是秦杳骗穆澹的而已,为的,就是借力打力,让他们自相残杀,茶烽好趁机带着人破坏穆澹留在大本营的一切。
她一开始要的,就不是穆澹留在大本营的那些人,而是穆澹的消息渠道!
切断了他的消息来源,穆澹在战场就,就将孤立无援!
眼下穆澹这样疯狂的发起进攻,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必须冲出风鸮城,否则必定会被困死在这里!
可是秦杳不会给他任何反扑的机会!
一连三日,她都率领秦家军跟穆澹正面交锋,每一次都杀得对方节节败退,而对方的气势,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逐渐萎靡。
加之她趁乱安插在敌军内部的探子发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使得敌军攻城的气势,变得一日不如一日。
一连五日下来,秦家军伤亡不到三千人,而敌军,初步估计已经折损近三万人,而且他们士气低迷,完全不能跟士气高涨的秦家军相比。
这样的情况交手,她必胜!
秦杳本想着再缓一日,等穆澹彻底疯狂起来再宣战,这样能彻底击垮他的心底防线。
可她高估了穆澹,也小瞧了穆澹。
第六日晌午刚过,穆澹就再次对风鸮城发起了进攻,他亲自击鼓,说着那些振奋人心的话,家国存亡刺激着每一个北越士兵的心弦。
“人生自古谁无死,将士们,秦家军不是高山,不是洪河,绞杀他们,你们的名字将被历史承载,你们将是北越建国以来,最精锐的士兵,每一个北越人,都会为你们骄傲!”
“击败秦家军,活捉秦杳!”
战鼓轰隆隆的响,每一下都击中北越士兵的心尖,他们被振奋了,跟着穆澹高喊:“击败秦家军,活捉秦杳!”
“击败秦家军,活捉秦杳!”
“击败秦家军,活捉秦杳!”
“杀!活捉秦杳,加官进爵!赏黄金万两!”
被激励的敌军恢复了战斗力,可是这样的效果总是短暂的,秦家军是不需要激励的百战精锐,家国情怀一直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不需要在战场上激发。
所以即便是面对多出自己一半的敌人,秦家军也毫不退缩!
风鸮城的城楼下,秦杳已经陷入了激战,杀红眼的她,一枪斩两人,长枪一扫,无人敢近身!
而乱军之中,一群衣着特殊的人出现在战场上,他们在千军万马里显得那样不起眼,但却所向披靡,他们的出手速度和进攻速度,迅速得让人移不开眼,他们的出现 顷刻间就改变了战场格局。
他们杀过重围,目空一切,眨眼就来到了秦杳身边。
为首的那个人将秦杳护在他们的羽翼之下,然后整队人顷刻间化身成一把利剑,北越军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他们是刀,毫不费劲就斩碎了穆澹精心为自己打造的保护伞,把穆澹直接暴露在了秦杳面前。
穆澹无路可逃,依旧有节奏的击鼓,他知道秦杳在向自己靠近,但他丝毫不惧。
“你输了。”
“哈哈哈哈——”
穆澹大笑,他没有说话,而是专注的击鼓,目不斜视,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将士们也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最后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他才停止了击鼓。
他随意的把鼓槌仍在一边,转身看向秦杳,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宛如一个没有情绪的物件儿,只有带笑的嘴唇让他看上去有点生气,“下辈子,我会赢你。”
说完,他猛地倒地,嘴角吐出鲜血。
从带兵回援开始,他就在嘴里藏了毒,赢了,他用来毒杀秦杳,以绝后患;输了,他送自己一程,绝不做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