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公子兴许只是贪玩,小孩子嘛,对新鲜的东西总归是充满了好奇的。”阿骨驭马跟温照凛并肩,忍着割裂在脸上的风劝说温照凛。
他们自从离开江州城,已经不眠不休的疾驰两天两夜了,可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阿骨跟在温照凛身边不少日子了,对温照凛的脾气算是了解,知道他这回是受刺激了。
其余的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见缝插针的说好话。
不过温照凛对阿骨的话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现在烦躁得很,急需一个发泄的当口,不然他非气吐血了不可!
温照凛没有理会阿骨的劝说,反而是问道:“廉县现在如何了?”
“今早刚得到的消息,朝廷的兵马已经进驻廉县,周将军已经带着大军退到了苦陀岭,闫曜梁正在往廉县调兵,准备在三日后出兵将周将军一举拿下。”
苦陀岭是江州城的地界,若是能让周作成兵败苦陀岭,那闫曜梁就算是在江州城把朝廷的威望打出去了,届时又不知道会多出多少针对广平军的风言风语。
算盘打得不错,若真让闫曜梁成功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只是这主意是不错,可惜人太蠢了!
“乾州的兵马到了吗?”他的大部队人马现在仍在乾州,攻打江州之前,他本不欲在这里投入过多的兵马,因为不曾想过会把这里当作是闫曜梁的葬身之地,现在不一样了,这江州城,闫曜梁是绝对走不出去了!
“已经跟桓温将军汇合了,正秘密赶往苦陀岭。”
“好!”温照凛突然拔高了声音,“立刻传令周做成,不惜一切代价歼灭闫曜梁手里的兵马。”
阿骨点点头,接着问道:“那闫曜梁呢,是否——”
“不必,放他走。”
这个蠢货,若是不戏耍他一番,枉费他牺牲自己的名声!
另一边,拿下廉县的闫曜梁依然遏制不住自己征伐的野心,大军刚在廉县扎营,他就马不停蹄的从江州城调兵,预备在三日之后攻打苦陀岭,活捉周作成!
邹密安顿好大军,揣着自己的想法去见了闫曜梁,闫曜梁一见他,眼睛都亮了,要知道,他们能这么顺利拿下廉县,全靠邹密调度指挥得当。
邹密一进闫曜梁的帐篷,还未开口说话,闫曜梁便率先开口了,“朕已经传令三军,封爱卿为兵马大元帅,无需朕的圣旨可随意调度各地兵马,以嘉奖爱卿于社稷之功!”
闫曜梁的突然决定出乎了邹密的意料,他惶恐的跪下,看闫曜梁的眼神充满了惊讶,“皇上,末将惶恐,不敢贪功。”
皇后不在身边,邹密摸不准闫曜梁的脾气,一时间疑惑不已。
“爱卿居功甚伟,朕心里有数,这功劳你当得起。”见邹密推辞,闫曜梁笑着劝道,“朕嘉奖你,也是在嘉奖你手下的将士们,朕要让将士们知道,朕是个赏罚分明之人。”
“如今敌军虽兵败,但气焰却依旧嚣张,朕已断断不能容忍!”
邹密听出了闫曜梁的言外之意,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皇上,末将已经派人前往苦陀岭,待苦陀岭消息传回,末将即刻领兵讨伐,活捉周作成。”
“好,待大军出征当日,朕亲自为大军击鼓送行!”苦陀岭地势险要,为安全起见,闫曜梁不准备自己亲自前往。
“多谢皇上!”
邹密做事妥帖,在苦陀岭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他连夜制定了进攻的计划,苦陀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曾有土匪在此扎寨,岭上处处都是机关,想要攻上去难如登天。
但凡事有利亦有弊,苦陀岭地势险峻,两面环山,一面临水,所以上山只有千山一条路,“周作成退居苦陀岭时没有任何准备,手下可用的忍受并不多,所以末将以为,应第一时间封锁上山的道路。”
邹密将密探带回来的地图摆在闫曜梁面前,指着地图给闫曜梁解释,“周作成肯定会请求支援,届时末将会让大军兵分两路,一路随末将上山活捉周作成,一路埋伏在山底,截杀前来支援的广平军。”
“这几日广平王一直都没有露面,很可能是已经跟援军汇合了,周作成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此番若是顺利,皇上不仅可以削了温照凛的左膀右臂,还能重创叛军,这对咱们日后的进程和大军的士气,都是有益的!”
听着邹密规划好的蓝图,闫曜梁似乎已经预见了胜利,当即大手一挥,给了邹密五万兵马前往苦陀岭,自己手里则只剩下了不到一万护军。
邹密是反对的,可是闫曜梁却说,“江州的援军马上就到,朕不会有事。”
闫曜梁都这么说了,邹密再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末将定不负圣恩!”
苦陀岭离廉县有约摸五日的路程,第二天一早,邹密便再闫曜梁的目送之下,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廉县。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目送邹密离开的,不仅有闫曜梁,还有温照凛和阿骨。
两人远远注视这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看着剩下的闫曜梁,阿骨已经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王爷,末将已经打探过了,眼下廉县的兵马尚且只有八千不到,江州的援军还有约摸两日的功夫才能赶到,这是咱们绝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