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大军奇袭有效,闫曜梁就跟尝到了甜头一样,试图让邹密短时间内歼灭周作成的左翼大军,可是左翼大军战斗力何其强悍,真正面对面交锋,朝廷兵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邹密在征得了皇后的意见之后,苦口婆心的劝了闫曜梁整整两个时辰,才让他收回了成命。
但闫曜梁求胜心切,这场夜袭算不得真正的胜利,他抵达江州城已经快要十日,急需一场胜利来安抚军心和稳定民心。
所以,邹密虽然劝住了闫曜梁的急切,但闫曜梁还是给他下达了紧急的任务,他们和广平军的首战,一定要大获全胜!
邹密心中没谱,但又不能直接拒绝,这不是表明了自己本事不行吗,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然后趁着夜色回到了军营。
另一边,皇后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让邹密尽量拖延时间,思来想去,她又给温照凛去了一封亲笔信。
自从皇后第一次表现出求和的意思之后,温照凛就派暗卫跟在皇后身边,方便传递消息。
有暗卫在其中递消息,温照凛很快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翌日一早,温照凛一封密信将留守乾州的桓温将军召了回来,然后又让阿骨快马加鞭前往江州驻军营。
很快,周作成被调离江州驻军营、桓温将军即将接手的消息就传遍了双方军营,原因则是因为周作成尸位素餐,骄傲自满,致使左翼大军被夜袭损失惨重。
而左翼将军更是被直接免职,押回大营问罪,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严重,左翼大军内部无不惊讶,甚至人人都为周作成不值,为左翼将军喊冤,怨气不可谓不重。
“好!”闫曜梁拍案而起,这会不是愤怒,而是兴奋,眸子里闪烁着亢奋的精光。
邹密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笑意,看着闫曜梁这样,他立刻又说道:“战场上最忌讳军心不稳,眼下左翼大军对温照凛的对抗情绪最为严重,接任的桓温还在路上,群龙无首,是咱们下手绝佳机会!”
“温照凛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泄露,末将来前已经整合了两万人马,只等皇上令下,明日便可突袭敌军左翼大营,末将敢用项上人头保证,此战绝对大捷!”
邹密激动不已,战斗的火焰已经围绕在他身后。
闫曜梁磋磨着手,方才的开心是一时兴起,但听邹密这么一说,开始心痒不已,可是他却迟迟没有下令,仿佛是还在纠结什么,半晌,他开口问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邹密怔愣了片刻,随即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不过冷静之后,他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皇上,末将当初在延陵关多次跟温照凛交手,对此人还算了解,温照凛治军严谨,手下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但凡事有利就有弊,治军严谨就使得他不允许麾下的人有一点点失败,凡不能完成任务的,轻则免职,重则便是有性命之忧。”
“苛政之下必有人生出反骨,此次左翼大军的反应便是如此,那些人积压许久的不满和怨恨在这时暴出来,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啊!”
“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皇上,若非您命令末将夜袭左翼敌军,温照凛也不会就这样把机会送到咱们手上来!”
邹密细细的给闫曜梁分析这其中的因果,暗中留意着闫曜梁的神色,看他的眼神从质疑到开朗,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闫曜梁还在宫里的时候,代山南就已经在他面前把温照凛这人给分析透彻了,温照凛自反叛以来做下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决定代表什么,代山南都给自己分析透彻了,温照凛对人的狠辣他都自愧不如。
这样想来,因这样一个小事就问罪周作成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温照凛现在何处?”
“温照凛早已率兵离开乾州,目前扎营在廉县,距离他们的江州驻军营还有约摸一日的路程。”邹密认真回答道。
一日的路长......闫曜梁心里默默估摸着时辰,即便温照凛快马加鞭赶到这里那也至少需要半日的功夫,想到这里,他微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嘴角也带上了一抹笑意,“桓温至少还需一日才能从乾州抵达这里。”
温照凛呢喃一声,心里已然下定了主意,他抬头看着邹密,“邹密。”
邹密心知目的一达到,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闻言抬头坚定的看着闫曜梁,“末将在!”
“朕给你骑兵一万,明日卯时出战,朕亲自在城楼上给你和将士们击鼓助威!”
“皇上圣恩,末将定大破敌军,决不让皇上失望!”
“好!”闫曜梁大喝一声,“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 明日若能首战告捷,朕赏你黄金万两,日后若能杀退敌军活捉反贼温照凛,朕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同朕共治天下!”
一字并肩王!
闫曜梁给出这样大的一个诱饵,直接把邹密给砸晕了,他连忙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末将必当拼尽全力杀退敌军,活捉反贼!”
“报——!”邹密话音刚落,侍卫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闫曜梁和邹密同时愣了一下,皆是疑惑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刻不容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