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联络王爷身边的人,确定王爷的下落和安全。”秦杳一边往寝屋里走,一边吩咐茶烽,“给寒山城的周作成去信,他离胡芸山最近,让他立刻出兵胡芸山,若是敌人意图从胡芸山进入西南,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敌军,等待支援。”
“同时搜寻王爷的下落,收拢四散的将士。”
“让暗卫立刻出发,摸清胡芸山的情况,对方是何来头,目的是什么,领兵是谁,背后主谋是谁,此次是单纯的冲着王爷而来,还是有别的目的,统统给我挖干净!”
秦杳都得很急,脚步没有一刻的停歇,神色冷静又肃穆,她走进寝屋,茶烽识趣的站定在门口。
秦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依稀还有收拾东西的声音,“让汪奎山给我调八千精兵,两个时辰后我带兵出发。”
说话间,秦杳已经换了一身戎装,原本盘子头上的黑发被高高束起,退下了所有珠宝,干净利落,英气逼人。
茶烽也是个动作快的,秦杳从里屋出来的时候,他派去通知汪奎山的人已经出发了。
看见秦杳出来,他犹豫了片刻,随后道:“王妃,您现在正在养身体,这一趟,让属下替您吧。”
可是秦杳对此充耳不闻,直接快步去了武房,拿了自己的湛金枪,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去,漆乌已经等在这里了,她翻身上马,直接去了汪奎山管辖的军营。
汪奎山已然知晓胡芸山的事情,八千精兵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安排好了,秦杳到的时候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漆乌带着秦杳飞奔出城,茶烽驾着马在后面紧追,两人都不知道,最后面还有一个傅晚穷追不舍。
他正在药房煎药,下面的人就急匆匆进来说王妃骑马出去了,神色严肃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他顿觉大事不妙,到前院一打听才知道果真出了大事。
但是现在可不能让王妃上战场,无奈,他只能骑马追了出去。
漆乌不愧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傅晚一路从王府追到了军营,勉强赶在秦杳带兵出发之前追上了。
秦杳见到他一点也不意外,眸色沉静,淡淡道:“胡芸山有变,我非去不可。”
傅晚扶额,等不及气儿喘匀了,“胡芸山究竟是何状况咱们尚不清楚,王妃贸然前去,恐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些人有备而来,能轻易就伏击王爷,还击溃了大军,说明对方埋伏已久且人数不少,王妃仔细想想,那些人为何能轻易伏击到王爷,他们是如何知道王爷会前往胡芸山的,通往蜀川的路不止一条啊......”
傅晚话说得飞快,生怕晚了一点点秦杳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看见秦杳的焦急的神色逐渐缓解了下来,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靠在马旁边擦满头的大汗,见秦杳没说话,他又接着说:“对方在城内肯定有眼线,王爷的行踪肯定从出城开始就暴露了。”
眼线——
秦杳灵光一闪,忽地转头跟茶烽对视了一眼,那些凭空消失的人?
茶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人,立刻说道:“属下一定把这些人拿下!”
说完茶烽便迅速离开,而秦杳也被傅晚劝住,冷静下来的她也觉察出来这其中的疑点,当即下令暂缓出兵,随后跟着汪奎山去了营房。
营房内,秦杳身披盔甲坐在上首,汪奎山和傅晚在下首一左一右的坐定。
“王妃您放心,王爷此番带在身边的副将都是有本事的,情况肯定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汪奎山虽然也担心胡芸山的情况,但种情况下,还是想着出言安慰秦杳。
秦杳点点头,但她的心思很显然不在这上面。
傅晚猜测她这是有了想法,“王妃,您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秦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前两日城内出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我的人却查探不到这些人的看来头,今日我准备把这些人暗中扣押的时候,他们却离奇消失了,寻不到任何踪迹。”
“一开始我以为是闫曜梁的人,但是汴京的消息传来,证实了不是闫曜梁的探子,我现在担心,这些人是北越的人。”
准确来说,她担心胡芸山背后,会是穆澹!
还是方才傅晚的话提醒了她,他说为何对方能轻易伏击到他们,她当时就把闫曜梁排除了,以温照凛对闫曜梁的了解,他是不会在这方面中计的,能然温照凛在这里栽跟头,且神不直鬼不觉的,只能是一个温照凛不了解的人。
而这个人,秦杳能想到的,只有一直没有露面的穆澹!
“穆澹?”傅晚皱眉问道,他跟在秦杳身边也不少时日了,对这个穆澹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所耳闻的。
秦杳点头,“自荣戚扬带兵出征以来,穆澹就一直没有现身,但是据可靠消息,荣戚扬能答应带兵,就是穆澹将其说服的,没道理到了战场上却没有了他的身影。”
她一直都担心穆澹背后放阴招,怕什么来什么,她几乎敢笃定,胡芸山背后,就是穆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