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杳真聪明。”温照凛一边笑着肯定了她的猜测,一边重新握住了她的手,使了点力气才掰开了秦杳的拳头,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当时闫执的人抱着六皇子四处逃亡,躲避闫曜梁的追踪,我便派人一直跟着,在闫曜梁的人就快要追踪到的时候,出手把人截下来了。”
“我觉得你居心不纯。”秦杳小声的开口。
温照凛失笑,并不否认,“那是当然,当时就想着,或许这孩子有一天能帮我一个大忙,就算不能,看见闫曜梁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他当时还没有能跟闫曜梁抗衡的资本,能做的就是给闫曜梁找一些小麻烦了。
后来他温照凛多了一个风流的名声,让妓子生下了一个孩子,而宫里少了一个皇子,他也是厉害,竟然没有让闫曜梁察觉。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妓子?”秦杳笃定的看口。
不过温照凛却抿了抿唇,试探的看了一眼秦杳,小心翼翼的答道:“有。”
“你——”秦杳嗔怒。
温照凛见状连忙补充道:“为了掩人耳目,我不得不赎了一个妓子进府,但阿杳你放心,你夫君我可是清白的,那个妓子有苦衷,怀了一个不该怀的孩子,本来是要被灭口的,我算是救了她一命。”
“她生下孩子之后我便让人送他们离开了,后面的两年,府上一直对外称小孩儿多病,没见人。”
“可是相差了一岁呢,如何教人看不出?”
“那孩子抱回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瘦得没个人形,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冯伯悉心照顾了整整一年才好利索,但从此之后便落下了体弱的毛病,长得比同龄人都小一些,还是这两年才好一些的,看上去脸上有肉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叫外人起疑,小团子才得以在广平王府顺利生活下来。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她问的,自然是温照凛如今对小团子的情谊,虽是仇人的孩子,但小团子毕竟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将温照凛当作亲生父亲来依赖的。
“那阿杳如何想的?”他其实更担心秦杳,他自己倒无所谓,闫曜梁做的缺德事,又不是小团子做的,他当初要真的介意这个,就不会把人抱回来了。
问题被抛了回来,秦杳思索了片刻,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小团子的可爱的模样,围在身边乖巧的叫着娘亲,心一下就软了。
“我觉得不能告诉他真相。”换个角度想,让仇人的儿子叫自己爹娘,不是更痛快吗?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达成了这个共识。
“不过话又说回来,闫执是如何知道六皇子是你劫走的?”当时的温照凛应该还处于扮猪吃老虎的时期,不应该会有人直到他的实力才对。
秦杳好奇的看着温照凛,温照凛低头在他脸上嘬了一口,道:“这是个意外,他也比闫曜梁聪明,我送走那对母子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他。”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宗人府的大门对闫执来说,就是一个摆设,他一直都能随意出入,他顺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府上到底是谁。
“他知道了也没有做什么?”
温照凛点头,“没有,他能在闫曜梁眼皮子地下给自己添砖加瓦,手段可见一斑,肯定能查到我父亲死亡的真相,也会知道我密谋多年,我们都痛恨闫曜梁,敌人的敌人就不就是朋友,我给闫曜梁找不痛快,他也跟着开心,他没道理揭穿我。”
“所以你们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装作陌生人?”
“嗯,本来就是陌生人,他也没真的想要自己这个弟弟的命,而且人放在我这里,任凭闫曜梁怎么想,也不会猜到人在我这里,这样他也安全。”
果然,论起心眼来,秦杳还是得甘拜下风,她现在还挺庆幸,幸好当初她没钻牛角尖跟温照凛为敌,否则自己不知道遭他多少算计呢......
那个汴京城,果然不是她这样的人能生存下来的地方,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娘亲——!”
话刚说完,小团子的声音都从院门口响起,一声一声的,越来越近,随后一个小黑影就蹿了进来,眨眼就扑到了秦杳怀里。
“娘亲,我想喝蜜水,要冰冰的。”小团子在秦杳话里撒娇,脑门上的汗珠全擦在了秦杳的身上。
“这才什么时候,不能喝冰的。”明明才刚入夏,哪就到了喝凉水的时候了。
被拒绝了,小团子瘪了瘪嘴,拽着秦杳的衣袖,委屈巴巴的开口:“可是柚柚刚刚跟着师父练武了,换身上下都是汗水,可以和冰冰的。”
“不行。”的确是出汗了,两个脸蛋儿都是红扑扑的,她伸手探了探后背,全是汗,但他身体不好,哪能这般放肆,“只能给你喝蜜水。”
秦杳态度坚决,小团子只能作罢,嘟哝道:“那好吧,那可以多放一勺蜂蜜吗?”
这可怜见的,秦杳又心软了,“那行吧,就当是奖励你这几日认真听话。”
“娘亲真好,柚柚最喜欢娘亲了!”
“咳咳——”温照凛干咳一声,似乎是在提醒小孩儿他还在这里呢。
小团子闻声,抬头朝着温照凛讨好的笑了笑,“父亲也好,如果父亲能允许我喝冰冰的,那就更好了。”
“你个臭小子——”温照凛抬手在小团子脸蛋上捏了捏,最后又忍不住揉了揉。
人小鬼大,主意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