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事她管不了,若是最后两人都有情谊,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祝福,为两人举办风光的婚礼,只是变故来得突然,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所以她要说抱歉,若是她早让两人见面,不考虑那么多,说不定现在就不会造成这么多遗憾。
秦杳静静的说完,这回倒是轮到敬安公主错愕了,她不解的看着秦杳,几次张口却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艰难的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秦杳:“杳儿,所以你是这样想的?”
“嗯?”这话让秦杳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人之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敬安公主这才想到这一点,“你不怪我吗?”
“怪你?”秦杳更疑惑了,难道不是怪自己吗?“这从何说起?”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一直到了问题。
“闫宿说,皇兄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但是却故意放任我来了苍北,这难道不是在让你放下戒心吗?”
这话让秦杳怔愣片刻,随后失笑道:“虽然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伤害你,但是确是事实,你在我这里,还达不到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我对你皇兄的从未放下过戒心,一回来我就派了十五万秦家军驻守柴陇关,为的就是防着你皇兄背后下手。”
“而之所以到了今日这个局面,是你皇兄早在闫宿带兵来苍北退敌之前就已经埋下了这个雷,而且北越的穆澹跟闫宿勾结,所以才有了今日,跟你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今日的困局是因为她自己,跟别人无关。
“可是......”有些惊喜,有些讶异,“那,那你不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呀,我还怕你怪我呢,明明知道你的心思,却迟迟不带你见哥哥,到最后留下了这么大的遗憾。”有些遗憾可以弥补,但是有些遗憾却终身难忘,就像现在。
以前秦杳觉得有些话不必说,因为没必要,但经过这两日的乌龙,她觉得 日后还是有必要把什么话都摊开了来说,不然指不定别人心里跟自己想的差个十万八千里呢!
她没想到敬安这么久不见她竟然是因为这个,她还以为……还以为是在生自己的气呢!
而敬安公主就更是不好意思了,闹了这么一场笑话,还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她以为秦杳这么久不见她,是怪她,是对她有所怀疑,是她自己小人之心了。
“杳儿,你刚才说得不对,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没那个命。”她的遗憾不能怪罪于任何人,若真要找一个罪人,那就只能是她那个不开眼的皇兄了。
皇兄……
想到这里,敬安公主心里再次忐忑起来,“杳儿……”
她有些犹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杳眼尖,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
她笑着握住了敬安的手,缓缓道:“你是你,闫曜梁是闫曜梁,我不会混为一谈。”
“如果我真的在意这些,当初就不会带你来苍北了,我回京不久便知道了我父亲的死是闫曜梁下的手。”
她跟她说这些,只是想让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在军营里,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交朋友上也是如出一辙,敬安公主在汴京几次三番替她解围,关键时刻维护她,这些已经足够她信任于她了。
“他——”敬安心惊,她素来知道闫曜梁狠毒,也不喜欢秦家,但没想到他已经下手至此!
“无事。”秦杳笑着宽慰她,“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现在可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可都是要皇帝命的。”
敬安被秦杳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拍了拍秦杳的手背,佯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那你日后打算如何?”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有打听军事机密的嫌疑,连忙又说:“我不是要打听什么,你去哪我去哪,虽然我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总有我能做的不是吗?”
“这个目前还没有确定,我还在跟王爷商量——”
“啊!”秦杳话没说完,敬安公主突然惊呵一声,手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抓着秦杳的手就不放,激动的开口问:“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温,温照凛还活着?”
这几日她根本就没想起还有他妈温照凛这个人,满心都是自己的遗憾。
“嗯。”秦杳点点头,“当初闫曜梁已经准备对广平王府下手,所以他不得不假死远离汴京。”
有些事敬安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
“日后的打算我们还在商量,我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现在还下不了决定。”
她没有细说自己的问题,但是敏锐如敬安,立刻就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秦杳能明显的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手突然很用力。
“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严重吗?”
“没有大碍,不必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最近憔悴了很多。”
对此,敬安公主只是惨淡的笑了笑,然后故作轻松的说:“我没事,说出来好多了,毕竟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总要做些什么来祭奠吧。”
“杳儿,你不必为我担心,如果我是那种心中只有儿女情长的女子,我是不可能在宫里平安长大的。”
这是实话也是安慰人的话,秦杳心里明白,不过她更看得清楚,敬安并不如她话中的那般潇洒。
只是她只能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