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影六可不怕,毕竟他们人多啊!
暗卫将穆察的侍卫牵制住,影六不费吹灰之力就截断了穆察的去路。
“驭——”马儿的嘶鸣声在皑皑的雪地里响起,穆察紧紧的勒着手里的缰绳,抿着唇警惕的看着骑着马横在他面前的影六。
“我家王妃想要请使臣大人喝杯茶,不知道使臣大人愿不愿意赏脸。”影六嘲讽的看着穆察,双手环抱在胸前,两人骑在马上明明一般高,但影六总好像居高临下一样。
闻言穆察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冷声道:“我若是不愿意呢?”
“那王妃可就说了,使臣大人不愿意,说明咱们礼节不到位,想来献上两颗人头,大人就愿意了。”说完影六朝着穆察身后抬了抬下巴,眼神戏谑。
穆察顿感不妙,微微侧了侧头,余光里,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影六是故意引得穆察转头的,在穆察侧头的一瞬间,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尖在马背上借力,在穆察惊愕的表情里,将他挑落马下!
呼延桀后宫被屠,六十九位女眷全在睡梦中被人抹了喉咙,十六个皇子和九个公主也无一幸免,一夜之间,已经到了让呼延桀断后的程度。
呼延桀大怒,在王城发了疯,当即就让人集结兵马,押运粮草,二十万北越军浩浩荡荡从王城出发,路上汇聚三路兵马,总共六十万北越军,准备陈兵苍北!
闫曜梁得知穆察失踪的消息是在两日之后,正在他为此疑惑了两天,派人遍查无果的时候,收到了北越出兵的消息?
朝堂上,闫曜梁目光阴冷的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的发言,双手死死的扣在扶手上,可见其此刻心中愤怒!
“皇上,微臣以为,北越出尔反尔,在咱们已经同意下嫁公主的情况下还出兵苍北,可见其根本没有跟咱们友好相处下去的决心,若是此番不将其震慑住,来日必定后患无穷!”
“御史大人可真会说笑,若是有人屠你满门,难道还要对仇人感恩戴德吗?”御史的话一出,大理寺明淳的就站出来,“皇上,微臣以为,此事是有人故意激怒呼延桀,跟杀害索金的肯定是同一人,意在破坏两国交好,当务之急,应当找出凶手,交由北越朝廷,如此,尚可平息呼延桀的怒气,仓被的百姓也可免于战乱。”
“找出凶手?说得轻巧,索金已死这么些日子,凶手何在?此人公然挑衅朝廷,挑衅呼延桀,可见其势力不小,想要抓到这人交给呼延桀处置,你有这个本事吗?”御史当然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当即就出言反驳!
“凶手狡诈至极,手段高超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即便是狄公在世,也必定跟在下一样无济于事!且此事牵扯到北越王庭,岂是那般容易的?”明淳为自己辩驳,“但在下也不是束手无策,此番北越只会比咱们更加痛恨凶手,若是能跟北越的人联手,诱出凶手,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联手?异想天开!北越已然出兵,六十万大军不日陈兵苍北边境,呼延桀态度明显,何来谈判的余地?”
“只要没有开战,便有谈判的余地,交出凶手,下嫁公主,五万斤粮草,我天朝地大物博,这点东西难道还给不起吗?”
“明大人说得轻松,可知一旦开了这个先河,日后咱们必将受制于人,让北越宵小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御史断不能赞同这样耻辱的条件,“皇上,微臣以为,咱们不可纵容北越的嚣张气焰!”
“可是——”
“好了!”明淳还想说什么,但闫曜梁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不过是一个主张迎战,一个主张议和而已,老生常谈了。
闫曜梁语气明显不好,声音一出,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儿的闭上了嘴,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宰相如何觉得?”闫曜梁点名高迁。
高迁站了出来,道:“回皇上,微臣以为,二位大人所言皆有理,若是战,咱们也不是没有一战的能力,但是如今南方西南王和鄂多尚未平息,苍北再开战,朝廷必将入不敷出,一年半载下来,恐伤根基;但若是此事咱们表露议和的意思,呼延桀必定狮子大开口,银钱粮草都是其次,只是恐有割地之嫌啊!”
“东堰自开国以来,从未有割地赔款的情况发生,皇上若是答应了,对您的名声不利,百姓对朝廷恐怕有信任危机啊!”
高迁谈不上好人,但在国家大事上,他也是很谨慎的,利弊分析到位,只等闫曜梁裁决。
高迁的话让整个大殿陷入寂静,打不打都有坏处,他们一时半会也无法判定谁好谁坏。
大臣们看着闫曜梁,闫曜梁久久没有说话,到最后都没有表态,大臣们无功而返。
朝堂上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杳耳朵里,听见闫曜梁还未表态,她其实并不惊讶。
“王妃觉得闫曜梁会如何抉择?”
“他若是主张议和,那咱们不就白干了吗?”祝伯夷明知故问,秦杳朝他翻了个白眼,“闫曜梁好面子,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容许自己背上那样的名声?”
“万一呢?”祝伯夷接着问。
这时秦杳忍俊不禁,道:“那咱们就帮帮他呗。”
秦杳说话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祝伯夷看在眼里,心中为闫曜梁捏了一把汗!
秦杳说的帮一把,其实很简单,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让人散布一些谣言罢了,其实也不算谣言,只是将皇上犹豫不决的消息传出去,至于最后百姓们传成什么样子,就不是她的责任了。
舆论的压力不容小觑,不出一天,皇上想要放弃苍北,跟敌国议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汴京城,一时间,汴京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老百姓们正义感爆棚,纷纷谴责朝廷无能,谴责当今圣上不如历代皇帝优秀,不配为一个明君!
听说闫曜梁听了这些流言,在御书房摔了好些东西,甚至还连累了好几个伺候的丫鬟。
但这就不是秦杳关心的了,她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朝堂上就传出了皇上要应战的准备,粮草监运官都选好了。
只是在谁去平乱的将领选择上又吵了个不可开交!
争论点发生在了秦杳身上,有人主张让秦杳回苍北继续掌管三军,但有人觉得她能力不足,不能退敌,请皇上另觅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