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明白,微臣马上就去办。”要说高迁是闫曜梁的狗呢,主人招一招手,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闫曜梁满意的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
高迁离开,闫曜梁思索片刻,准备找人。
只是不等他开口,元仲便佝着腰进来了,“皇上,广平王府来人,说是请太医去王府就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人不就来了吗。
“准了,广平王是朕看重的臣子,让太医院的人,一定‘全力’救治!”闫曜梁咬重了全力二字,意思再明显不过!
元仲公公伺候了闫曜梁一辈子,自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是,奴才马上安排下去。”
有了皇上的命令,三个太医急匆匆的赶到广平王府,马不停蹄的给温照凛诊治。
只是诊治的结果似乎不尽人意,秦杳坐在一边,能清楚的看到三个太医的神情,一会儿皱眉,一会摇头,一会看看伤口,一会探探温照凛的脉搏,最后他们一通商议下来,得出的结果果然是最坏的。
“王爷所中之毒,名为梅花劫,中毒之人绝活不过冬日,方才微臣仔细查看了王爷的情况,依然毒脉攻心,除非找到解药,否则王爷绝不活不过三日。”
秦杳的手死死扣在了桌角,因为用力的原因,指关节已然泛白,听到太医这话,她几次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好在一旁还站着冯伯,冯伯见自家王妃状态不佳,接过了太医的话,“听闻太医院收纳天下奇珍,难道没有梅花劫的解药吗?”
三个太医闻言,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方才说话的那个太医站了出来,叹了口气非常遗憾的说:“原本是有的——”
“有你就拿出来啊!”秦杳失控的大吼,整个人已经不复冷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着就要上前翻太医的箱子。
好在身后的丫鬟及时阻止了她,而太医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原本太医院的确是有梅花劫的解药,可是昨年太医院发生过一场大火,烧毁了不少解药,这,这,这梅花劫的解药,恰好就在其中......”
太医说得战战兢兢,生怕秦杳一个不高兴拔剑就把他们了结了!
“解药没了就去配啊!这还需要本妃教你们吗?”
“王,王妃息怒,梅花劫世间罕见,保存下来的解药只那一瓶,若不是专门研究毒物的人,想要找到解药,恐怕,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太医的话就像一个铁锤,一锤一锤的捶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直到把心里的期许捶进万丈深渊才肯罢休!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冯伯说不下去话了,年迈的他此刻满眼通红,竭力掩藏着自己的悲伤。
“或许,找到今日刺杀王爷的人,在他们身上能找到解药。”这是太医能想到最后的法子了。
“虽然梅花劫剧毒无比,但微臣可用药,暂时封住王爷的心脉,给王爷多争取三日的时间,但若是期限一到还没有解药......”后面的话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至此三位太医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的箱子,留下了一个方子之后,随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太医一走,屋子里就显得很是冷清,明明烧着足足的炭火,却依旧显得那么冰冷,祝伯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面色一样沉重得化不开。
赖阳安顿完受伤的暗卫赶过来,一来就得知了这样的消息,脸色当即就垮了下去,“我去宰了那些畜生!”
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幸好祝伯夷离他近,见他失去理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上哪去找人!”
“暗卫的消息还没送回来,你现在出去就是大海捞针!”
祝伯夷一得到消息就已经派人出城追踪去了,可是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那些人有备而来,短时间内想要找到他们根本不可能。
人当然能抓到,但是温照凛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大海捞针就大海捞针,总比在这里看着王爷等死强!”赖阳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但为了他大丈夫的形象,眼泪硬是没肯落下来。
“你冷静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会有法子的。”祝伯夷真是头疼,根本拉不住这个处于疯狂边缘的人。
眼瞧着赖阳就要摆脱控制了,祝伯夷不得不求助秦杳,“王妃,你说句话呀——!”
可是秦杳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木讷的坐在床边,呆呆的握着温照凛的手,好半天才开口道:“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另外,冯伯,府上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哎——
三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什么也没说,悄悄的出去了。
今日的广平王府比往日里还寂静,以前只是沉默,现在可以说是死气沉沉了,不管是丫鬟还是小厮,大家的脸色都不好,个个面如菜色,整个广平王府,都被笼罩在了一层化不开的悲伤里。
而外边更是炸翻了天,广平王命不久矣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温照凛在外的名声不好,但好歹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大家除了感慨就只剩下叹息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闻风而来,冯伯都不知道自己送走了多少打着探望的旗号,实际是来查探虚实的人。
一批一批的人送走,直到天黑。
今夜的广平王府,注定无眠,处处灯火通明但依旧难掩寂寥。
祝伯夷也一直待在王府,一边处理温照凛没有处理的事务,一边留意着府里的动静。
赖阳从下午离开王府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不知道是找个地方偷偷哭去了,还是真的追刺客去了。
而秦杳,从下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一直没有出来,丫鬟送了三次饭都没有开门,小团子也来了一次,也被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