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温照凛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先生方才说和阿杳缘分未尽,本王不是特别理解。”谭蒙此次,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并且这一趟,他在几年之前就已然预料到了。
别的温照凛虽然不知道,但他可以断定,谭蒙此人,绝对不简单,他和阿杳的结合天下皆知,秦家和广平王府生死一体,这些谭蒙定然知道,既然知道这些,那他至少是应该知道一些他们找他的目的。
有些事温照凛不得不承认,即便在自己这一方,他是占理的,但是在大众眼里,日后他若真的跟闫曜梁分庭抗礼,势必被打上反贼的标签。
那些跟随他的人,就会是乱臣贼子!
这种情况下谭蒙还是来了,这就让温照凛捉摸不透了。
“哈哈哈哈,广平王如此开门见山,那在下也不跟王爷绕弯子,当年我把那本秘籍给这个女娃娃,也就是你的王妃,是因为看中她的天赋和她对家族的责任心,且她于我有恩,常言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女娃娃当年救我于生死,如今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也在所不辞。”
“至于你,这女娃娃选择了你,定然是有原因的,我漂泊江湖多年,多少知道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消息,闫曜梁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耳闻,帮你不过是顺手。”
谭蒙说的是实话,他没必要给温照凛撒谎,今日此举,有他自己的道理。
至于温照凛信不信,信了多少,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不过这倒是让秦杳心中泛起了嘀咕,她对谭蒙的帮助,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他不过就是在谭蒙落魄时,给了他一把防身的匕首和一些银子,并非如谭蒙所说的救命之恩。
“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当时——”
“不。”谭蒙似乎预料到了秦杳要说什么,在秦杳开口之际,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随后说道:“你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有些事情不可细说,这是谭蒙必须保守的秘密。
“那——”秦杳还想再说什么 ,但话刚出口,她放在桌沿的手就被温照凛罩住了,温照凛轻轻的捏了她一下,秦杳看过去,温照凛微不可见的朝着她摇了摇头。
秦杳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温照凛说:“先生既然有难言之隐,那本王也不多问,不过先生贸然出现,言语之间诸多隐瞒,本王如何信你?”
他温照凛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谭蒙给他一个值得信任的理由,他便从此不会有疑心。
谭蒙也是个爽快人,一听温照凛这话,当即就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口哨。
“这是在下的诚意。”
温照凛把口哨拿在手里,虽然是用竹子制作的口哨,但是摸上去光滑如玉,手感极佳,上面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对月夜嚎的狼王。
温照凛看过,将口哨给了秦杳,秦杳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不明白这是何意。
“这是?”秦杳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知王妃是否还记得,当初在下给你的那本秘籍里,有一册记录的是关于一支神秘的队伍的。”谭蒙认真的解释道,此时的他,不是长者,而是一个投诚的下属。
听了谭蒙这话,秦杳在脑海里不断回忆,片刻之后,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她在记忆里的某一处找到了那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先生说的是那支特殊的兵种?”
她依稀还有些印象,谭蒙口中的那支神秘队伍,有夜行千里,不露踪迹的本事,不仅如此,他们就像一支利剑一样,随时可以插入敌人的心脏。
当然这还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这支队伍的每个人,都饱读诗书和兵法,并且体能和作战能力极强,无论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出色完成任务。
秦杳很清楚,这支队伍,跟广平王府系统训练出来的暗卫不一样,暗卫掌握的领域有限,但是这支队伍不一样,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在任何领域做到极致。
“这三年,我走遍东堰国大江南北,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挑了五十八人,组成了这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这口哨,就是指挥棒,能号令这些人做任何事情!”
“这就是在下送给王爷王妃的见面礼,当然也是投诚信。”
“人现在就在城外,王爷王妃随时可以出城查验。”
三年时间,只训练了一支五十八人的队伍,若不是敷衍了事,那足以说明这五十八人的能力。
温照凛心里对谭蒙口中得队伍存疑,是因为他并不了解,但秦杳不一样,她当初是真正的想象过若真有这样一支队伍,将会是何其的所向无敌!
“先生此话当真?”秦杳的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喜悦,或者准确来说,还带着点激动和澎湃!
“当然!”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温照凛从不轻易发表意见,也不轻易认可和否定,但看见阿杳这么激动的模样,他决定要去看一看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
三人在午膳后出发,因为要隐蔽行踪,所以他们没有带任何人,秦杳和温照凛简单易容之后,悄无声息就离开了王府。
不过很不巧,刚出王府的门就碰上了脚步匆匆的祝伯夷。
祝伯夷一眼就认出了温照凛和他身旁的秦杳,并未注意俩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人找到了,就在汴京!”
闻言温照凛和秦杳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让出了一条路,把谭蒙推到了祝伯夷面前。
“什么情况?”祝伯夷怔愣了好一会儿,看了看谭蒙,又看着眼前的俩人,略显迷茫……
温照凛上前一步,拍了拍祝伯夷的肩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个之后再解释,现在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祝伯夷果然上当!
“到了你就知道了,后面跟着,别暴露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