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骆文山武将出身,脑子并没有高迁那么好使,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跟闫曜梁的思维已经不在同一条路上了,但是他会看脸色,刚开口就被高迁一记眼神瞪回去了。
“是,微臣领旨。”
从御书房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里了,高迁和骆文山都是满头大汗,直到出了皇宫,俩人才松了一口气,骆文山还绞尽脑汁琢磨皇上的意思,可是就是想不明白,因此他只能问高迁,“宰相大人,皇上这是何意?”
“这就放任不管了?那苍北怎么办?我可是得到消息,北越已经暗中集结兵马,明年春天,是免不了一场恶仗的!”
“等那时候再派人去苍北可就来不及了,临阵换帅可是大忌啊!”
“骆大人稍安勿躁。”高迁还算稳得住,没有骆文山那么着急,“皇上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你我且听吩咐便是。”
“哎呀我的宰相大人,你就给我说两句实话吧,接下来究竟该做什么,我这一点头绪都没有,保不齐哪天皇上就对我不满撤了我的职了!那我这半辈子不就白干了吗!”
伴君如伴虎,虽说不可揣度圣意,但是跟皇上一个鼻孔出气很重要啊!
看见骆文山这样子,高迁叹了一口气,脚步也停了下来,扫了一眼四周,随后才低声道:“附耳过来。”
皇上这这皇上见了不少人,而另一边,广平王府同样‘人来人往’。
而且秦杳还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地点在温照凛的书房,来人算不上熟悉,倒还可以说作是仇人。
“王,王妃......”男人进来书房,看见坐在下手的秦杳之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秦杳抬眸一看,也是怔愣了片刻,然后低低一笑,道:“伤养好了?”
俩人猝不及防的见面,男人进退两难,见秦杳态度如此,强扯了一个笑容出来,“托,托王妃的福。”
男人的尴尬肉眼可见,而秦杳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见俩人这样,作为罪魁祸首,祝伯夷自觉的站了起来,两只手半握在一起,笑着道:“王妃,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樊回,王爷的手下......”
“嗯?”虽然只是轻轻一声,但是祝伯夷能明显感受到来自某个人的威胁!
他心里给温照凛记了一笔,然后改口接着道:“当然之前追杀王妃的命令不是王爷下的,是我自作主张。”
祝伯夷说完,秦杳没说话,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当时赐婚的旨意突然,我本没想到王妃会回京,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王妃您已经启程回来了,那会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在家上种种原因,就给樊回去了信,让他拦截您。”
“本来大婚之前我就想跟王妃道歉来着,但樊回伤势未愈,我一个人显得很没诚意,这才一拖再拖到了今日。”
“今日樊回能下床走动了,我带着人立刻就过来了,算是正式给王妃赔不是。”
祝伯夷说完,双手抱拳,颔首弓腰向秦杳道歉。
樊回也有样学样,不过大概是因为他是个纯粹的武将,说的话,做的动作都很是粗犷,“请王妃见谅!”
这俩人跟活宝一样,秦杳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这事就算过了,日后不必再提。”
“谢王妃。”樊回咧嘴一笑,颇有一种傻大憨的气质!
“王妃爽快!”祝伯夷高兴得大手一拍,道:“既然如此,这赔礼绝对不能含糊,王妃觉得樊回如何?”
“???”秦杳一时间有些不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温照凛,“这是......?”
温照凛被秦杳的眼神取悦到了,或者说是秦杳下意识的反应让温照凛很满意,他从桌上拿了一个东西,然后站起来走到了秦杳身边,“听说阿杳最近在筹划暗桩,这是樊回的一些想法,本王觉得很不错,你可以参考参考,若是觉得可以,这件事可交给樊回,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你手底下人不多,且对汴京不熟悉,这些事,还是交给熟人来办更稳妥。”
秦杳看了眼眼前的温照凛,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纸,迟疑了一会儿才开拿起来。
温照凛没说错,她这些日子的确在做这件事,在苍北的时候,秦家的暗桩遍布各区,情报网铺遍苍北各地,所以不知道消息闭塞的难处。
这回在汴京她算是体会到了,所以她急需为自己建立一个情报网,不仅为了她自己在这里的安全,也为了日后皇上有什么动作,她在苍北一无所知,一点准备都没有!
那样就太被动了!
樊回的计划很好,不管是暗桩运作还是隐蔽性,而且很多地方跟平俣和劳姜提出来的点不谋而合,但樊回这一份计划书,但从字面就能看出成熟和老辣!
秦杳没有道理也没有理由推辞,“多谢王爷!我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