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突然就炸了,伤亡不少!这火器营可是二皇子费了好大功夫再三给皇上保证才从京畿卫那边抢过来的,这还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出了这事,这不狠狠打了他的脸吗!”
“现在城里已经传遍了,消息已经往宫里去了,想来此刻,已经出现在御书房了。”
“这好端端的火器营怎么会炸?”秦杳可不信什么巧合。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得查了才知道。”
赖阳的话秦杳不敢全信,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有点突然又有点蓄谋已久的感觉。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马车前,小团子浑身光溜溜的裹着一个毯子,露出个脑袋笑眯眯的叫娘亲。
“娘亲,你可算出来了,柚柚都等你好久了。”
秦杳思索片刻,还是上了这辆豪华得不像样的马车,“怎么不赶快去看大夫,生病了可不好,你先前的病还没好利索呢。”
“娘亲不要担心,柚柚没事,父亲都给柚柚吃过药了。”
小团子解释不清,一旁的嵇荷接话道:“小公子身体不好,王爷出门都会带着药丸,方才见到王爷的时候,王爷已经喂小公子吃过药了。”
嵇荷一边说,一边给秦杳递上了一颗药丸和一杯温水,“王爷吩咐的。”
不得不说,温照凛是个很合格称职的父亲。
大概,也是个体贴的丈夫,她犹豫片刻接过了药丸和水,一饮而尽。
“娘亲有没有被欺负?”
柚柚说着就要往秦杳身上扑,但秦杳眼疾手快的制止了他,“我身上还湿着呢,别又把你弄湿了。”
“那娘亲你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不要生病了,生病了很难受了,要喝好多好多难喝的药,苦死了。”
秦杳揉了揉小团子肉嘟嘟的脸蛋,笑着说道:“不用,我不会生病的。”
主要是哪来衣服给她换呀。
而且这天气热,穿得少,她身上已经不那么湿了,虽然难受,但能忍受。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嵇荷下一秒就给她递上了一套衣服,“王妃先换上吧。”
“?”秦杳错愕!
“这?也是你们王爷吩咐的?”
这不对呀!
温照凛还能预知了?
那明显是一套女子的衣物,什么人会在马车上准备一套女子的衣物?
要么温照凛未卜先知有备而来,要么他不是个正经人!
不对!温照凛本来也不是个正经人,流连烟花柳巷之辈!
想到这里,秦杳嫌恶的看着那身衣物,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嵇荷见状解释道:“王妃放心,除了奴婢,没有任何人碰过这件衣物。”
秦杳半信半疑的把衣服捏在手里,心里边纠结着要不要换上,最后拗不过小团子的催促,她只能把换上那身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小团子才赖阳重新报上马车,小团子本以为马上就可以和娘亲抱在一起了,结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等秦杳探头一看,只能看见二皇子和随从驾马一路飞奔的身影。
不多时,温照凛就出来了,上了马车大手一揽,把小团子禁锢在了自己怀里,不理会小团子的挣扎,强硬得很!
“你丢人不丢人,平日里怎么教你的,竟然还被人欺负了,真是没用!”
“我那是不小心的!那小胖子力气太大了,谁知道他胖得那么灵活!若是下次,我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团子在温照凛怀里激动得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马车一样。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得过谁?”
“我回去就吃三碗饭,明天就能壮起来了!”
“......”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了半路,直到小团子昏昏欲睡,温照凛才把他交给嵇荷。
小团子睡着了,温照凛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今日多谢将军相救。”
秦杳摇摇头,同样小声的说道:“小团子是我带出来的,没有事先跟你商量,还出了这样的事,王爷不多想才是。”
万一他觉得是秦杳容不下小团子,借机使坏那可就不好了。
温照凛摇摇头,笑道:“将军说笑了,本王知道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还派人跟踪我?”秦杳不傻,温照凛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一直派人跟踪她们,她的一举一动时刻传递给了温照凛,所以温照凛才能及时的准备那些东西!
说不定火器营的爆炸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秦杳的质疑和发问来得猝不及防,但温照凛似乎早就已经预判,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本王没有别的意思。”
温照凛大大方方的承认倒是出乎秦杳的意料,但这并不能消减秦杳的不满,“王爷今日的做法,我理解但不敢苟同。”
“若是王爷不喜欢小团子跟我过多的亲近,大可跟我说明白,没必要派人暗中跟踪。”
“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温照凛难得出现一丝慌乱,双手紧握,解释道:“近日京中不太平,柚柚的安危很重要。”
“不太平?难道最不可预知的危险不是王爷吗?”
秦杳看得出来,而且温照凛从未在秦杳面前刻意掩饰,温照凛其人,不仅不似外界所言,更甚者可能是一个巨大的炸弹!
“太不太平不是王爷说了算吗?”
“本王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至少目前没有。”
“不管有没有,我只想弄清楚一些问题之后平安回到苍北,当然这期间我可以跟王爷打配合,但若是王爷你的一些做法或者手段妨碍到了我,我也不会客气,今日之事,我希望不会再发生。”
她指的,是温照凛派人跟踪她的事。
她不想跟温照凛牵扯过多,就目前这浅浅的交流就已经够了,温照凛是个很危险的因素,这是她近日感知到的。
面对秦杳的态度,温照凛不置可否,但让秦杳这样想,不是他的本意。
只是有些事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他只能笑笑不说话,随即转移话题,“大婚将近,近日想来你的将军府会很忙,我会跟柚柚说让他不要来打扰你。”
“今日之后你要小心高家,我虽让高以菱低了头,但是宰相府不会低头,太傅那边也不好惹,今日你要小心。”
温照凛在汴京城多年,混迹于各个角落,对城中的官员和富商了如指掌,今日之后高家和太傅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不敢明着来,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真让高以菱道歉了?”这倒是让秦杳惊讶得很,她虽不了解高以菱,但是就高以菱那刚刚在上的大小姐做派,真的能低头?
“高以菱平日里在城内横行霸道,想抓住她的把柄很容易。”说完温照凛把手里的一个玉佩递给了秦杳。
“这是高以菱抵在赌场的玉佩。”方才在亭子里,他把玉佩拿在手里,高以菱才被吓了一跳,因为心虚所以才那么快低头。
“抵押?赌场?”秦杳的确是没想到,这高小姐竟然还是个败家子!
“高以菱是赌场常客,输了不少银子。”
只是她瞒得很好,几乎没有人知道宰相府的千金竟然嗜赌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