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塔西雅和哈利对视一眼,一齐俯身向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猛地钻入了那片银白色的东西里。
她在漆黑的漩涡里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太阳的光芒将双眼照得睁不开,等她再揉揉眼,邓布利多就从他们两人的身边着陆了。
他们正站在一条乡村大路上,道路两旁是枝叶繁茂的矮树篱笆,头上是夏天的蓝天,蔚蓝得像一朵勿忘我的花。
离他们十来步的距离,有一个又矮又胖的汉子,带着一幅很厚的镜框,一双小眼就像是一对小黑点,他正在看一块从左侧灌木中伸出的木牌。
安娜塔西雅可以肯定那就是奥格登,他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他的穿着也很奇怪,就像一个没有经验的巫师,试图把自己装扮得像个麻瓜:一条条纹的泳裤,一条长袍,一只靴子。
她默默捂脸,说起来像哈利、赫敏以及罗恩他们的常服分明就和麻瓜差不了太多,甚至德拉科也多多少少和麻瓜服饰沾边——所以巫师对麻瓜到底是有什么离奇的误解。
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异样,奥格登已经沿着一条小径迅速地离开。
跟着他的还有邓布利多他们,走过那个木制的标志牌时,安娜塔西雅仰望着上面的两个方向,是两个还算熟悉的地名。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两旁高大的灌木篱笆,头顶上晴朗的天,以及一个披着燕尾服的人影在他们面前沙沙作响。
然后,这条路又往左边转了个弯,沿着斜坡往下走,就看到一个出乎意料的山谷,一个村子正位于两道险峻的斜坡中间,依稀可以看到一片教堂和一片坟场。在这条峡谷的另一边,有一栋很宏伟的大房子,被一大片草坪包围着。
因为山道很陡峭,所以奥格登只好一路小跑。
他们根本就不是往村子里走的,这条路向右边转了一圈,当他们转过街角时,奥格登的长袍下摆一晃,消失在栅栏的一个缺口里。
安娜塔西雅一马当先,随着他走进了一条泥泞的小道,小道两旁长满了比他们先前走过的要高得多的树,泥泞的道路蜿蜒曲折,崎岖不平,岩石嶙峋,就跟之前的小径一般,笔直地往下延伸,好像通往一座小小的黑沉沉的森林。
不出所料,不一会儿,这条小径与这座小森林相连,奥格登站住,拿出他的魔杖。
虽然天气很好,但是老树在他们头上投射出一片又黑又厚的冷影,安娜塔西雅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看到一幢房屋半隐半现地出现在纠缠不清的树木之间。
她放慢脚步,在这个熟悉的地方表现得太过熟悉地形也不是件好事,倒不如退至邓布利多身后。
选了这么一个位置来建屋子,实在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或许应该说,在屋子边上种上几棵高大的树也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这些树把阳光和峡谷都遮挡起来了。
墙壁长满了青苔,屋顶的瓦也脱落好几块,屋檐下的几根椽也露了出来,在这所房子的四周,到处都是浓浓的荨麻,有几根很高,几乎长到了窗子上,窗子很小,上面覆盖着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这里看起来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安娜塔西雅眯起双眼,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找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