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晚上,安娜塔西雅提前半小时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老者果不其然始终坐在那儿翻阅着公文之类的纸质材料,对于她的提前到来并无讶异。
“果然,邓布利多校长在什么状态下都显得早有预料。”安娜塔西雅毫无诚意地恭维道,在邓布利多抬头轻点后便随意找出张椅子来坐在他的对面。
那座圆顶的屋子还是老样子:那些纤细的长条桌上放着一盘盘精美的银制餐具,这些餐具滴溜溜地转动着,冒出一缕缕轻烟。
邓布利多收好纸笔,冲她和煦一笑:“自从几天前开始,西弗勒斯就再也不来我这儿让我劝说你回心转意了,安娜塔西雅,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邓布利多校长,你又在和我开玩笑了。”安娜塔西雅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视过他批阅的文件,见不过是一些琐碎杂事便神色不动地收回,“听起来我在你心里简直无所不知。”
被安娜塔西雅一句轻飘飘的话挡回来,邓布利多表情不变:“我年纪大啦,自然是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情感纠葛,安娜塔西雅,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固执的西弗勒斯。”
“固执吗,还好吧。”安娜塔西雅轻笑一声,算是变相承认下来,“我只不过是用了同样的法子对付一个算不上顽固的‘殉道者’。”
“新奇的比喻,不过我赞同。”邓布利多眨眨眼,“说实在的,要是你才是那个预言中的孩子,事情恐怕会变得省力许多。”
安娜塔西雅心道预言之人在她存在的世界里还说不准究竟是谁呢,不过自伏地魔回归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哈利,看起来自己完全就是个被排除在外的存在。
她轻叹一声,被“看轻”的感觉可真的没什么意思。
“那可不一定。”安娜塔西雅回以眨眼,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因此就连邓布利多也不由得有些许出神,思考如果预言的孩子真的是她该会是怎么样的进展。
“至少他此生永远也不会预料到,自己百般提防的能够杀死自己的利剑居然就这么被自己贴身存放数年。”邓布利多没有表露出自己对这种戏剧化的情况是赞同还是反对,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对这件事情饶有兴趣。
安娜塔西雅站起身来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高声道:“说实在的,我非常迷恋这样子意料之外的发展,不然完全凭借命运的发展未免有些太过无趣,也太过死气沉沉了,不是吗——哈利,晚上好。”
大门被她打开。哈利正举起手准备敲门,此刻面对这样的变故惊讶到停顿了一瞬间。
邓布利多就这么坐在办公桌前打量着安娜塔西雅的背影,毫无任何端倪,他突然就想起对安娜塔西雅此刻的最好描述:整个世界都像是她的一个游乐场。
他轻轻闭眼再睁开,将这种过于荒谬的想法赶出自己的脑海,不过是短短一个过于忙碌的假期,一个因横遭变故而周身萦绕郁郁的孩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现在这样。
邓布利多始终倾向于将人们往他思想所能及的方向猜测,就连汤姆也不例外,可是现在,安娜塔西雅已经跳脱出了这一判断体系。
“啊……安娜塔西雅。”哈利举起的手顺势向她打了个招呼,“你来的真早,我之前还以为……”
“是我没提前告诉你。”安娜塔西雅示意哈利进来,又重新关上门。
“晚上好,教授,”哈利边说边和安娜塔西雅一道走过去。
“哦,哈利,晚上好,你们都坐吧。”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你在学校的头一个礼拜一定玩的很开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