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冥想盆里面是什么了。”斯内普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我说的没错吧,安娜塔西雅,你究竟……是纵容,还是怂恿。”
“二者……皆有。”安娜塔西雅仍旧摆出任由斯内普处置的态度,“我很抱歉,你无论做出何种惩罚,我都接受。”
单纯的口头道歉显得不是很诚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轻佻,但加上行动,那它所包含的意味可就丰富得多——她也就嘴上说一说,仗着斯内普下不去手。
安娜塔西雅将自己的魔杖塞进斯内普的手中,有握住魔杖尖端使其对准自己,与斯内普对视:“只要你施咒。”
“……狡猾的姑娘。”斯内普松开魔杖,“警告他,不要对外提起,那么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不过,我不想再见到他出现在这里,大脑封闭术的课程,你自己解决。”
“保证完成任务。”安娜塔西雅收回魔杖,隔壁支撑在办公桌上,没提自己已经处理好后续问题这件事情,只是静静坐着。
“最近,他有再给你下达什么指令吗?”斯内普敲了敲桌子,显然不会让安娜塔西雅就这么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儿。
安娜塔西雅摇摇头,伏地魔有在避免她和斯内普碰面,因此,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也只有在办公室里才能够稍微交换一下信息。
“没有。”安娜塔西雅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过从我个人角度而言,我在寻找魂器。”
“魂器……”斯内普喃喃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有所收获?”
安娜塔西雅还是否定:“略有眉目罢了,要找到那些东西,难之又难,好在我不是一个人,食死徒里还是存在‘有志青年’的。”
斯内普倏然站起身,手掌支撑在桌面上,自高而下地盯着安娜塔西雅:“你在食死徒里策反人?安娜塔西雅,你当真不知道那样有多么危险吗,谁能料到那人会不会将你的行动报告上去?”
他的语速也比平时快上许多,看起来是真的为她所担忧。
“你的处境本就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现在更是危险。”斯内普苦口婆心,皱起眉头,“事情败露之后,你是会死的,安娜塔西雅——哦,不,甚至死已经是最好的解脱——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我在说什么?”
“你说起这话来倒是不像平日里的模样。”安娜塔西雅也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同斯内普讨论这一点,毕竟,在这一件事上,他们从来就没有达成过一致,一次都没有。
斯内普气极,不仅仅是气安娜塔西雅全然不在意他所说内容的态度,更是气她视自己的生命如儿戏,人死不能复生,而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不该白白葬送于此。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安娜塔西雅平心静气地开口,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开这一场思想“辩论”,“相反,我是一个十分惜命的人。”
斯内普没有开口,注视着她准备看她能够说出些什么歪理来。
“我不止惜命,我还贪心。”安娜塔西雅缓缓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氤氲热气升腾而起,柔和了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