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说的,你是个……‘边缘人物’。”邓布利多冲安娜塔西雅眨了眨眼,向她伸出一只手,“来吃颗糖吧,你看,你也认为不去没什么问题。”
撕开半透明的糖衣,安娜塔西雅将硬糖丢进口中,感受牙齿碾过的清脆响声,甜意弥漫进口腔。
“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我只是在跟随西弗勒斯的道路,他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这样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安娜塔西雅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这是一个偏向于思想上的进攻手势,“倒是校长你,总是做出些多余的试探工作。”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她从来都是这么理解的。
“现在的结果与我们二者而言都很满意,这便足够了。”邓布利多面对安娜塔西雅的不悦,只是站起身来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茶,“最初的原因你也不必反复再三赘述,我好奇的是后来,按理来说他对你也不算差。”
安娜塔西雅正喝着水呢,听见这个“不算差”差点惊得岔气,她放下杯子咳嗽起来。
虽说是又一轮的试探,可是也没必要使用如此惊世骇俗的词汇吧。
待到平复后,她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邓布利多的眸子,一副自己从来都是问心无愧的模样。
“也罢,既然都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我就开诚布公地问一问。”邓布利多平心静气,他沉声道,“如果你会喜欢上斯内普,那你为什么不会对有相同特质的、愿意为你露出他所摒弃的部分容貌的伏地魔上心。”
安娜塔西雅避而不谈,她只是重新端起杯子,语气听不出喜怒:“我的守护神从来没变过,自始至终。”
现在和邓布利多去谈论这种情感问题无疑是非常不智的,相较于旁观者,她才是那个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别这么警惕,安娜塔西雅,我不过是想帮助你。”他语气和缓,面带笑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为小辈忧心的长者形象。
安娜塔西雅移开视线,心道你连自己的都没能梳理清楚,现在总不可能是突然灵感迸发了吧——当然这种话她不可能在邓布利多的面前说出来。
不过既然邓布利多想要“出一份力”,她总不能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
少女低下头,眉宇间染上薄薄一层忧愁,足足半晌之后才轻声开口:“人的心里,总是有个先来后到的,就算有过短暂的心动,也抵不过他的罪恶多端,我虽然不是什么普世意义上的好人,但也不是什么三观不正的家伙。”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鼓励她接着向下说下去。
“我……想起了,吉奥万尼受伤沉睡的那一天,我的记忆,回来了。”她抬起头,眼眶里淡淡的水雾聚起,眼眶微红。
纵使百般掩饰情绪,那浓重的鼻音也泄露出说话之人的情绪并不稳定:“这之后,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