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说:“是的。”
他犹豫了一下,问出了他必须要问的问题:“怎么会这样?它们怎么会这样对我?难道我……”
“这与懦弱无关。”卢平教授用一种一目了然的口吻说道,仿佛他能看透哈利的心思,“那些摄魂怪比其他人来说,更能让你感受到恐惧,是因为其他人没有你曾经的那些……经历。”
冬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炽烈,它照射进来,让两人能清楚地看见卢平那一头灰白的头发,以及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摄魂怪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它们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游荡,为腐朽和绝望而欢呼,并吞噬着他们身边的和平、希望和欢乐。即使是麻瓜,也能感应到他们——尽管他们看不见。离摄魂怪太近了,你所有的美好感觉、快乐的回忆都会消失……它会一直依赖你,直到你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恶魔……留下的是,你生命中最糟糕的回忆。哈利,这足以使任何一个人从一把飞天扫把里摔下去。你不必感到羞愧。”
“当它们走近我的时候,”哈利说,他的嗓子哽咽了,盯着卢平的桌子,“我可以,听见,伏地魔正在……杀死我的……妈妈。”
卢平的胳膊猛地一抖,似乎想要抓住哈利的肩头,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沉默了片刻,然后……“它们……干嘛要跑到赛场上来?”哈利悲哀地说。
“它们很饿。”卢平冷漠地说,砰地一声把包合上。
“邓布利多不让他们进学校,他们的牺牲品……用光了,我想,魁地奇竞技场附近的一大群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吸引力。他们的激动,他们的热情,对那群家伙来说,就是一顿大餐。”卢平补充道。
“阿兹卡班一定……真吓人。”安娜塔西雅喃喃地说。
卢平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这座城堡位于一座通往大海的小岛上,不过不必用栅栏和水闸来囚禁囚犯,因为囚犯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他们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最单纯的想法。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大部分的囚犯都会发疯。”
“可是布莱克跑掉了,”哈利低头,“他跑出来了……”
卢平的包突然从桌上掉了下来,他急忙弯下腰。
“是的,”他站起身来,说道,“布莱克肯定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们。我想他应该不会……”
哈利忽然说:“你……和安娜塔西雅,把那只摄魂怪赶出了我们的车厢——当时。”
“是的,”卢平说,“有些防御措施是可以使用的,但那个时候,火车上只有一个,数量多了,我们就更难以抵挡了。”
“那是什么办法?”哈利问道,“您……能不能教我一下?”
“我可不会说自己是对付摄魂怪的行家,哈利,恰恰相反……”卢平下意识想要拒绝。
见两人看向自己,安娜塔西雅举起双手:“那相比于卢平教授,我更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
“不过,要是在魁地奇上,他们再来一次,我就有了应对之策了。”哈利赶忙转向卢平,他态度十分诚恳。
卢平犹豫了一下,望了望哈利坚决的面孔,最终还是说道:“嗯……好。我会设法帮助你的。但是这个……可能要等到下个学期。假期之前,我要干很多事……我真是生了个不该生的病。”
哈利迅速道谢,眼神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