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些人习惯了懒懒散散的,猛然打破这种大锅饭 还真有点不习惯,“小彩呀,你这不是资本家剥削我们工人劳动人民吗?”说话的是村里厂里有名的大懒汉陈根,三十多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当时因为陈根的父亲为了机械厂因工伤去逝,厂里就让陈根顶替他的父亲进厂里当工人,没想到陈根从小被母亲宠坏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正每个月都有那些工资可领养活自己和老娘。
“陈根,你这是自己吃大锅饭吃习惯了吧。”
“对呀,每次都是别人帮你把活干了,大家帮你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好不好意思 了。”
“就是,三十多 的壮小伙子,还要这些大叔大婶帮你干活,你还心安理得的拿着工资,也真是不害臊。”
“根叔,现在早没了资本家这一说啦 ,而且我也没有剥削大家,只要大家肯干,肯定比以前的工资翻倍拿,这样,根叔不但能让根奶奶享福,还很快能给我找个根婶子了呢。”阿彩笑着和根叔讲道。
“哈哈哈,是啊,根子,三十多的人了,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别那么娘们几几的。”人群里大家笑道,陈根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想到能让老娘过上好日子,还能娶上媳妇,陈根还真感觉到自己身上从没有过的劲儿从心底升起来。
一场大会开下来,全厂工人热情高涨,工人们都摩拳擦掌,都想立马甩开臂膀大干一场,连在场的县里的领导都忍不住赞叹道,“要是我们原来的机械厂工人们能有这样高的热情,机械厂应该也不至于会走到要解散的地步。”他们突然觉得很后悔,当初常委会的时候反对周书记刚开始提出 的方案,没有要这机械厂的股份,而是让陈彩买断了,看到今天这场景,他们相信陈彩真的能带领这些工人和机械厂走出困境,并且会走得很高很远。
“小彩同志啊,看你这架势啊,还真是看不出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啊,你这器械厂啊,是肯定可以干好啊。”周书记不由赞叹。
“书记,是我们的机器械厂,”阿彩笑道,“这个厂今后无论走得多远多高,都不会忘了周书记的关心和爱护,都离不开书记的功劳。”
一番话说下来让书记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不管怎样,机械厂在要解释的情况下还能扭转,也是他的一件政绩呀。陪同一旁当初反对的人心里可就是五味杂陈,不知道什么滋味了,甚至在心里阴暗的想着陈彩这个器械厂不能做起来,随后马上又打翻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在心里鄙视自己怎么能这么小人,毕竟,这个时候的人们思想相对来讲都还比较正直醇朴,但是人群里也有一个,那就是小方的爸爸,当时小方和他妈妈赖主任在个表彰会上的事,他刚好下乡去了,回来赖主任和他枕边风一吹,他当时也是气得火冒三丈,他从知青一路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还从来没有人如此不给他面子,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被一个小丫头给羞辱成那样,他不相信以陈彩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能有什么能力把机械厂盘活过来,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只要让他找到就一定不让她好看,到时候他儿子小方想怎么样她就怎么样,那小子现在整天在家里班也不去上,门也不出,就抱着个电视看陈彩跳的舞蹈,每每看到他都火大。
中午时分,阿彩邀周书记他们到旁边饭店简单吃个饭,但是书记拒绝了,“饭就不用了,我们还要回去上班,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你这里还一团乱麻,还有很多事等你处理,以后有时间再说。”周书记大手一挥,带着县里的人都走了,然后阿彩,程明他们带着中层以上的干部又开了个会,对工厂重新规划,布置,给大家分派好任务后已经是下午了,各人领了自己的任务回各自的车间,张霞开着机戒厂原来的一辆吉普车送阿采去上班,吉普车破是破了点,但好歹有个交通工具,阿彩叹了口气,“好吧,忙了一天连家都没回,也没时间和家里人讲讲话,她知道他们有一大堆话要问自己,只好到有时间的时候再讲吧。”
阿彩简单交待张霞明天记得安排接待省研究院的那两个老同志,老邹和老秦,他们明早大概八点左右就会到厂里。那时候阿彩刚下晚班,还没到厂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