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把合同装进抽屉里。
他从房间里出来，只见江小团子眉心间多了一个大圆钿，不像花钿那么精致好看，但也有种自成一派的美感。
像圆鼓鼓的红孩儿。
也像年画福娃。
“哥哥，好看吗？”语调上扬，笑意灿烂。
显然她对于自己的杰作感到很满意。
“好看。黎黎，看镜头。”江沉拿出手机给她记录下这件趣事。
三二一。
江小团子比耶，两根肉肉的小手指张得开开的，差不多能隔下一个拇指生煎包的距离。
咔嚓——
闪光灯一亮，出片了。
“哥哥，给我看看，我想看！”她激动跑过来，小手往上抬，想拿手机，颇有几分等不及的意味在。
“好，给你。”江沉笑着把手机递给她。
“好看哒，谢谢哥哥！”
“哥哥，我给你拍吗？”江小团子提出这个要求是江沉没想到的，来得猝不及防。
他看了一眼费力仰望他、眼底有光、把手机往前倾斜45°、跃跃欲试准备开拍的江黎黎，一时有些纠结。
按她的身高，现在准备开拍的距离，大概率不会拍到他的脸。估计只能是半身照。
“好。”江沉无奈笑了一下，妥协。
条件允许的时候，还是不要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咔嚓——
咔嚓——
短短几秒，闪光灯亮了不止五次，江沉盲猜，照片不止十张。
她的小手指一直在点。
“哥哥，看～”她抬起手，把手中的手机递给江沉，站等夸奖。
江沉接过来，看到里面的照片，笑意一时僵在脸上。
虽然有预想到结果，但是也没曾想她会拍成这样。
这是他？！！
看着照片中光影错位扭曲，只剩下下巴和身体的巨人抽象图，江沉陷入沉默。
翻开下一张，只有上半部分身体，脸还算清楚，只是两个鼻孔，似是给了特写一般，格外清晰，凸显着整张帅气的脸庞瞬间丑得不堪入目。
江沉不忍再往下翻。
实在没那个勇气。
人生第一次，从小到大都被夸帅气、高颜值开始怀疑自己的颜值。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江黎黎小朋友平时看他的时候，都是如此……一言难尽。
“哥哥，不好看嘛？”江小团子抱住江沉的大腿，抬眸亮晶晶地看向他。
对于如此丑照，江沉真的很难违心地说出好看二字，他蹲下来，心情颇为沉重地问面前的可爱嘟嘟的小团子：“黎黎，哥哥问你，在你眼里，哥哥丑吗？”
咦？
哥哥怎么这样问哇？
哥哥是最帅最帅的男孩子啦！是谁，说哥哥丑？！
江小团子一下子就气呼呼的。
竟然说哥哥丑，简直无法原谅！
哼哼。
江小团子以为江沉被别人说丑受伤了，立马给了江沉一个大大的拥抱，输出一顿彩虹夸夸，“哥哥，你是我见过最帅最好看的男孩子啦！超级无敌帅，好帅好帅哒！”
江沉被她卖力的夸赞和奶萌的声音给逗笑，心里暖暖的。
再瞥一眼刚刚的照片，顿时觉得也没那么丑了，于是江沉指尖一滑。
看到下一张照片，江沉瞳孔地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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