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国月北郡人。”聂玄倒是稍显木讷,拱手回了一句,便也继续沉默下去。
萧回眨了眨眼睛,知道这人不简单,要知道一路行进,各种杂事他萧回一概不问,但街面上却是沸沸扬扬的消息传出,甚至还有当地的官员主动上门来查看这玉瓦。
关于叶氏血脉外流的情形,这大半的天下都知道了,无形之中也给京师的叶继带来了不少的压力,要知道名义上这“叶修”还是他的弟弟,现在若不做出反应,怕是他叶继会被人说成无德昏君!
就在秦王岳正送此玉牌入京,旁边的周王李谨也是不甘寂寞,和岳正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同样派出了自己的使者,把边城守将呈上来的玉牌给京师大张旗鼓地送了过来。
有些落寞的皇宫之中,勤政殿依然是灯火通明,叶继冷冷地背着手,殿内姚节芾也是形单影只地站着,手中那着一块黑色玉牌,上面好像用血色写了一排的字。
“这是天北都督府那边传过来的,他倒是没学另外两个藩镇,只是命人秘密送过来!”姚节芾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丝毫没有在意上首叶继冷冰冰的样子。
“这一次,能把谢将明留在南方吗?”叶继面无表情地询问道,言语阴寒得像是从冰窟窿里冒出来一般,下首的姚节芾点了点头,很是自信地说道:“必能将之留在南方!”
“三藩之封,本就无可奈何,如今自当一个个剪除,现在秦藩和周藩如此大张旗鼓,就是让我们去跟魔域斗个你死我活!”叶继冷冷地说道,他抬了抬眼帘,继续提点着:“舅父,朕觉得有些力量还是要团结团结的,您说呢!”
“微臣也认为是要团结,等到谢将明一去,把天北都督给高天明,您看如何?”姚节芾也是老谋深算,做惯了无本买卖的他,随手就把刚刚靠过来的谢将明给卖了,对朝廷还有几分忠诚的谢将明怕是做梦也没想到,朝廷对他的成见居然如此之大!
王爵是那么好封的?万一你功劳越发大,那该怎么封,封无可封,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了啊!
若是谢将明背后站着道盟,叶继和姚节芾必然有所顾忌,但现在有人嫉妒谢将明的爵位,有人觊觎他手里的兵权,即便是高高如苍王又如何,只要没有保护这一切的实力,终究会被人统统夺走。
“可惜沈诀死了,朕在这宫室之中,就像是失去了眼睛一般......”叶继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这位舅父,言语中不乏敲打之意。
“是啊,沈诀死了,种种继续表明秦王似乎和南晋媾和在一起,甚至南晋这次大战的灵石都是岳正......”姚节芾根本不搭叶继的话,上来就一个炸弹把叶继震得脑袋有些发懵。
他直接站起,有些瞠目结舌地问道:“舅父,这个事情是真的吗?朕......这帮狗贼!”
“所以想派沈诀去看看,可惜那帮子人争得面红耳赤,却没人敢接指挥使一职,真是让我失望透顶!”姚节芾揉了揉眉头很是头疼。
“那秦王的使者不是快来了吗?要不要仔细诘问一番?”叶继冷冷地说道。
姚节芾只能摇头苦笑:“陛下,我们没有拿到两家之间串通的明证,那使者推脱几句,难不成我们还能把人抓起来拷打不成?”
“这个确实不成!朕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姚爱卿,你看看满朝文武中有没有能接这个指挥使的?”叶继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暂时先把皇室亲军的权力让渡出来。
却是不料他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渡,姚节芾依旧是摇了摇头,很是烦躁地回答道:“不是微臣不愿意做此事,实在是北方豪族那些人,没人愿意为此拼命!”
沈诀、金峰还有马庸三人都是平民出身,这才有意愿冒着风险,但这些锦衣玉食的世家豪族谁愿意干这个?没见马庸、沈诀死得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