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岚清直接低下头来,她自然是听说过岳正的名头,为人文名风流、华章遍传天下,但有些事情上,分明就是个残暴的屠夫。
尤其是最近孟林关前的京观,着实让南方三国的百姓两股颤颤,就连小孩子一听到岳正的名头,也是被吓得不敢哭泣了。
“岳大人要我做什么,还请明言!”寇岚清独自支撑这么大的家业,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她眼含坚韧地望着岳正,开口这般地询问道。
岳正听到这话也是微微一愣,这美人儿是不是有些呆,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听不出来吗?
心思流转之下,岳正倒是来了逗逗她的兴趣,便是公事公办地问道:“寇阁主,我欲去北地极寒之处办件事情,想问问有没什么御寒的衣物?”
“御寒的衣物?”寇岚清也是被转移了思绪,自顾自地思索起来。
“有火蚕吐丝所织就的袍服,有一定的御寒效果。”就岳正所询问的问题,寇岚清变得更为慎重,眉头都已经蹙了起来。
岳正转头看了看四周,径直坐到了静室的主座之上,他细细地看着面前的美人,淡淡地说道:“要去的地方可是大陆极北,我可不想消耗掉太多的力量。”
寇岚清微微一怔,她突然想起岳正赖以成名的异火,怕是岳大人担心自己异火消耗的太快,才找到她这里买些衣物的。
“大陆极北,凡人去了怕是一息便要被冻僵,那是所谓人灵禁区,大人去那,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寇岚清开口提醒道,似乎忘记了刚刚的不快。
“我自然晓得,所以才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岳正笑着回答道,所谓大陆极北也只是个借口罢了,他所要的不过是御寒的装备和她而已!
她依然在蹙着眉头,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说道:“想来火蚕丝不一定能抵御,还是用百灵布,在前后用金灵线纹上定寒阵。”
“定寒阵?”岳正轻轻嘟囔道。
“在北地道玄路的北端,荒寒郡四季皆寒,当地的仙门设计出这种阵法,可以克制寒气让门派内部四季如春。”寇岚清小声解释道。
“就用这个吧,多少灵石?”岳正豪气地问道。
寇岚清丝毫没有做成生意的喜悦,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岳正一拜道:“大人,这新的衣裳不要灵石,只求大人不要计较之前的事情。”
直接摇了摇头,岳正哪里愿意这么容易就把这件事揭过了,他笑着说道:“此事一码归一码,你先把衣裳做好,剩下的我们等会再说。”
寇岚清面色一黯,她知道这事情暂时恐怕糊弄不过去,也只能幽幽一叹道:“那岳大人请稍待,我这就去我的房间帮您裁剪。”
“我也想去看看。”岳正直视着她的眼角,像是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意思说道,寇岚清面色变得嫣红,心中那是又急又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岳正又是玩味一笑,在寇岚清的耳边问道:“怎么,寇阁主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想满足岳某吗?”
那道眼神锐意逼人,岳正早就久经战阵,死在他手上的圣境也有好些个了,自然让寇岚清有些心悸。
她低下脑袋,再不敢和岳正对视着,只能小声地说道:“那么,岳大人就请随我来,内间凌乱,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看着她袅娜的身姿,岳正轻笑着跟随了上去,二楼的幽阁之中透着些衣物的香气,不少的隔间门还开着,内里有女婢正在仔细裁剪着衣裳和布料。
待到走到了最为里间的一个房间,寇岚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脸色变得深红,但想到刚刚岳正那冷厉的眼神,也是无奈地将房门推开了。
红色的木门后面,是一处宽阔的绣廊,内里各色的布料摆挂在两边的墙壁上,房间的正中,巨大的桌子摆放着,上面有金色的剪刀,按照不同的大小排列,细细数来怕是有十几把之多。
整个房间的地上用大红色的织锦铺设,脚踩在上面只感觉软绵绵的,也不知内里是不是布了什么灵阵,总觉得内里要比外面凉快些。
两人皆是修士,一般的天气并不会影响两人的体感,但周遭温度低些,总是要舒服些的,岳正四处望了望,却是没找到坐的地方,最终只能直勾勾地向绣榻望了去。
寇岚清也是发现了这个尴尬的问题,她的私人绣阁少有外人至,而她制作绣衣之时,倒也不需要坐着,所以自己的房间倒是没准备这物件。
此刻的岳正那就更不会客气了,直接走到了寇岚清的绣榻上,直接坐了上去,倒是软垫松软,和自家卧榻相比,躺坐都要舒服多了。
“大人,实在抱歉,您能不能......”寇岚清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似乎是想劝说岳正站起来。
不想岳正直接开口道:“无妨,你这绣榻倒是松软,我不嫌弃你是个寡居之人,就坐在这儿吧!”
寇岚清脸红得就像个大红布一样了,什么叫“不嫌弃你是个寡居之人”,怎么难道大人还真对我有想法?
她抬起眼帘悄悄向着岳正偷瞄过去,只见好一个伟丈夫,身材颀长、玉树临风,更兼风华气度,世间罕有!
而这个男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调笑的意味,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的目光,似乎能将她所有的伪装看透。
“寇阁主,你且做衣裳吧!大概多少灵石?”岳正笑着询问道。
寇岚清连忙回过神来,看着岳正有些玩味的眼神,连忙回答道:“材料稍稍贵些,共计一千两百颗灵石,就算大人个材料钱吧!”
“不成,纤纤素手织就,哪里能这般便宜,呐,给你!”岳正倒是豪气,他控着心神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袋灵石,直接挪移到了她的大桌上。
寇岚清下意识地拿过灵石袋,打开一看却是惊住了,连忙感慨道:“三千灵石,大人委实给得太多了些,岚清实在有些不敢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