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把久心有余悸地看着城楼下,他带出去的五千蛮兵几乎被绞杀殆尽,轻轻呼了一口气,学着晋国的礼节向着孟栾拜谢道:“多谢孟大人相助,否则......”
“无妨,我们有这大城,他们就算来攻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孟栾自信地开口说道。
这样的言语让城楼上的蛮兵,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本来担心会不会步下面那些人的后尘,可看着高大的城楼,以及旁边不少的守城工具,心中的自信又回来了。
城下的绞杀已经告一段落,孟栾看着不少的刀离角马,被对面的晋军小心地牵走,连忙喊道:“快快,射下面的晋军,射马也行!”
蛮王刀把久听了孟栾的言语,连忙挥手让人去射箭,可是他们的射术却是一般,一轮弓箭下来,只有寥寥几人中箭。
“妈的,该死的蛮子,快点,快点!”夏侯江指挥着部下,让他们快些将马匹牵走,看着第二轮箭雨射来,他一挥长枪招来一阵狂风,那些箭雨被狂风扫过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孟栾看着晋国将所有蛮兵首级割走,又将所有活着的刀离角马牵走,恨恨地朝着城墙上一锤,恼怒地骂道:“晋狗真是可恶!”
“孟大人,他们迟早要来攻城的,咱们等着就是了。”刀把久此时也恢复了几分信心,笑着跟孟栾说道。
突然间,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那边岳正的军阵,只见刚刚和他战斗的军阵中,十几个士兵被揪了出来,被强压着跪在了军阵之前。
“晋狗这是在做什么?”刀把久有些不解地问道。
孟栾冷着脸,挥了挥手示意刀把久安静,他耳廓微微抖动着,似乎是在探听那边的情报,他亦是好奇,打了胜仗哪有杀自己人的。
持着长刀黑着脸的朱铜,走到岳正跟前冷冷地说道:“回禀岳帅,刚刚盾阵之中,弃盾而逃没死的士兵,我都帮您揪出来了。”
齐观本来不错的心情,听到朱铜这般言语,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他恨恨地看着跪在那儿的一群人,心中也是气极了。
“齐将军,这些人按军令该怎么处置啊?”岳正亦是郑重地问道。
齐观又是冷冷看了那十几人一眼,拱手说道:“按军法,应全部处死。”
听到齐观这般言语,万梓锵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他连忙上前求情道:“大人,念在这些人初入军阵,不如将他们编入明日攻城队伍,让他们将功赎罪如何?”
岳正又冷厉地看了万梓锵一眼,大声喝道:“军法如铁,若是人人畏惧败逃,军阵何在,你我何在耶?”
“按军法,都给我砍了!”岳正一挥马鞭直接下了处决的命令。
朱铜的执法队,高举着手中的长刀,猛地向下一挥,十几个人头滚动了好几圈,才缓缓停下,血线画得老长了......
岳正一踏马鞍,整个人如踏风而起一般,站在天空中,他高举着长刀呼喝道:“军法如铁,若有畏惧皆如此!”
“万胜,万胜!”万梓锵机灵地高举长枪,大声吼道。
无数的黑甲士兵,亦是从众一般地大喊了起来,震天的呼喊声在城外响起,直把城内的蛮兵骇得面色发白。
“孟大人,这......”蛮王刀把久心中微微生了几分退意,孟栾看出了他眼底中的躲闪,心中暗笑着。
“刀王,等这些晋狗攻城,咱们要他们好看!”孟栾此时杀气满满,刀把久听着这话,把刚到嘴边的言语又压了下去。
北面的营帐渐渐布置好了,岳正领着众人缓缓入了主帐,他看着夏侯江、李从密和赵典三人,便开口吩咐起来。
“万梓锵,你今夜带本部一万人马负责执夜,明日早间休息。”岳正开口吩咐道。
“是,岳帅。”万梓锵连忙拱手应道。
“夏侯江、李从密、赵典,明日清晨,尔部三军分三面攻城,夏侯江,你负责北面,李从密,你负责东门,赵典,你负责西门。”岳正继续开口道。
“是,末将领命。”三人连忙出列,士气昂扬地应道。
岳正冷冷地看了三人一眼,继续开口道:“尔部三军皆是川北军,记得不要怕损耗,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让他们溃败,明白了吗?”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心中立马是明了岳正的想法,川北军看来只是饵料,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朱铜,尔部明日东门督战。”
“洪景,尔部明日西门督战。”
“齐观,尔部明日北门督战。”
岳正冷声继续下着命令,三人听了也是连忙上前,直接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万梓锵,尔部明日中午聚兵,留两千人戍守营帐,其他人跟我上城,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岳正继续开口道。
“末将领命。”万梓锵连忙开口应道。
“好了,军令已下,尔等出去吧!”岳正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便让他们出了营帐。
几位将领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大帐,营地外的齐心连忙冲进帐来,岳正见她过来连忙招了招手。
“心娘,心娘,来来,帮我换身衣服,里面的内衬都被异火燃了。”岳正笑着对齐心说道,他刚刚异火一现,外面大皇子送的甲胄倒是没事,可是内里的衣服只剩两件了。
两人在营帐中歪腻,外面的那些将领,倒是有些疑惑了,赵典和李从密跟随着夏侯江进了他们自己的营帐。
“夏侯,你说咱们大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主意!”
“这么大个城,要是人命去填,最起码要个几万人,也不一定能攻下,明天下午总攻,这不太可能吧!”李从密有些怀疑似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