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增不减,不来不去。在心,不在缘。”
顾战看着她,朝着身后伸了伸手。
付云澈递上来一份文件,顾战重新看了一眼,很虔诚的递到她面前,“法师,外公是被人害死的,我替他报了仇。
判决书最晚今年冬天判下来,我不同意出调解书,他必死无疑。”
妙瑾法师听了,有些发白的嘴唇颤了颤,捻佛珠的手加快了速度。
但佛家人心静惯了,就算紧张在乎也比世俗人多一份超然。
少顷,她恢复平静,没有接那份文件,微侧头向顾战道谢,“看着你一切都好,我很欣慰。
出家人慈悲为怀,怜悯入世。这些凡尘过往,就不要再与我说了。”
顾战垂眸,看着被泥土沾染的白色运动鞋,又抬眸看着她。
“法师,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妙瑾法师穿着黄色腰宽袖阔、圆领方襟的常服,慢慢转过身子,微仰着头,看着顾战。
眼睛像画笔一样,细细描摹过他刀刻般的脸颊和精致绝伦的五官,慢慢道:“好好照顾自己。”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深山万物,静的好似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钟磬的余声,在辽阔无垠的碧空中,久久回荡。
顾战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慢慢后退,虽有万般不舍,终要离开。
直到退到不能再退,他霍然转身,决然离开。
妙瑾法师就那样站着,平静淡然的看着顾战去的方向,眼前恍惚幼小孩童萦绕膝前的画面。
直到他离开,幽静的小路再也不见那个轩昂身形,她才重新坐下来。
一手捻着佛珠,一手翻着典经。
一片树叶从树上慢慢落下来,旋转翩跹着落到她桌上。
她细长五指轻轻将它拿起,放到离她更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