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雷,直接炸翻了红星大队。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了剧烈地争吵,大冬天里,火爆的气氛愣是把温度带高了几分。
被围在人群中心的周来娣,迎接着一轮又一轮的讨伐。
沈青姝淡定地捧着缸子,刺溜刺溜地喝着枸杞灵泉水,深藏功与名,请叫她雷锋,不用谢。
乡下的领导班子都是各自为营,守好自个儿那些职权,徐旺财这么些年没少利用手上的权力给自己弄好处,苏来福可能有些察觉,但大队生产的事儿用不着他操心,也就没想去深究搞清楚这件事。
至于沈爱国,徐旺财和苏来福那都是把他防得死死的,谁叫这小子后来者居上,忌惮得很。
有这样的大事在前,社员领钱的积极性都被带偏,不用沈爱国发话,便有社员自告奋勇扭送周来娣回徐家要钱。
徐家现在是一片愁云惨淡,王老头被狼咬死,连丧都没发,就找了个地儿挖了埋了,队里也没几个吊唁的,连善斋饭都没请人吃。
王家的几个儿子,这几天是大小争吵没停过,原因就是因为王老头死了,几个儿子愣是没找到亲爹存的私房钱,老王家没分家,这钱可是老王家的大部分家当。
这钱没了,以后可怎么过活!
出事那天兵荒马乱的,王家几个儿子都认为是对方趁机搜走了钱,已经对峙了好几天,互相猜忌。
徐有粮受了点轻伤,这会儿借着照顾徐有妹的幌子,躲在她的房间。
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徐有粮垂下眼,手无意识地划了几个动作,这是他在想事情的表现。
徐有妹躺在炕上,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望着天花板失神。
想要说话,又扯动了刚缝合的嘴角,只能默默流泪。
“哥……”徐有妹颤巍巍好久,扯了扯他的袖子。
“啥事?”徐有粮停下动作,看向她,他不是个会真照顾人的,但也没完全不搭理徐有妹。
徐有妹没再说话,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几个字。
徐有粮看了一眼,宽慰她,“有妹你别想那些了,先把伤养好。”
徐有妹问的是她是不是彻底毁容了,这都啥时候还惦记着这张脸,这么深的伤口,用脚想都知道肯定好不了啊。
可这时候徐有粮怎么可能和她说实话,怕徐有妹发疯,虚伪道:“你放心,哥不会不管你的。”
钱芳从外头进来,推开门就听到这话,不屑地嗤笑一声。
还没来得及嘲讽两句,上门来讨账的社员就把徐家乌泱泱地围住。
“徐建国出来!你爹贪了队里钱,他吃了花生米,你这个当儿子的必须父债子偿。”
徐建国因为狼群的事儿,惊了魂儿,连续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一闭眼就是穷凶极恶的野狼以及到处的血腥。
现在听到有人来找他麻烦,直接躲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
他不出来,社员们也没和他客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进屋搜起来。
徐家之前伤筋动骨赔了苏家一千块,现在家里根本没剩几个钱,几个社员翻箱倒柜老半天,才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不到一百块。
要不当初周来娣为啥会这么恨王金花和徐旺财,毕竟钱没了,一群吸血鬼还在。
任周来娣怎么阻拦,徐家最后剩的那点儿钱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