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当事人,钱芳也好不到哪里去,胳膊上到处都是血迹,染红了袖子,上面深深的几个血孔还在汩汩流血,看样子至少也是个骨折。
她脸上还有着劫后余生的惶然,嘴唇哆嗦个不停。
苏老头口中那个跑出门的不孝子苏有田,也出现在了徐家地界。
捂着腰,强撑着身子喘着粗气,面如金纸,颤巍巍到不行。
“苏有田这是咋了?”沈青姝看向桂花婶儿,一脸惊疑,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骗去缅北噶腰子了。
桂花婶儿冲她嫌弃地直摇头,鸟悄地拉过沈青姝说道:“他啊,为了救徐有妹被狼咬了,伤到了腰上,怕是以后结婚都难了。”
桂花婶儿对她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没说得特别仔细,但沈青姝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叉烧苏有田,这下还真是和噶腰子没啥区别了。
不管腰子有没有事儿,这腰肯定是出了问题,这男人伤了腰意味着啥,不用多说~
沈青姝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上赶着找死,拉都拉不住。
苏老头的儿子再减一员,现在就剩个脑子灵光的苏有业,还健康蹦跶着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苏老头作何感想。
苏来福怎么想,他杵着老腰站着想。
苏来福重重叹了口气,这辈子没这么糟心过,一个月的时间,愣是比他过去二十年都刺激。
先是整个大队出名的绿帽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女不是亲生的,现在又来个棒槌儿子为了个野种,把自个儿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都叫啥事儿啊!
他现在就想冲去问问徐家祖宗十八代,他上辈子是不是刨他家祖坟了,这辈子来还债!糟心得很!
队里的赤脚医生是忙都忙不过来,家家户户灶里的草木灰被洗劫一空。
沈青姝背着小手,正伸着脖子往徐家够,就被时逾白上前捂住了眼睛.
“别看,脏眼睛。”时逾白在她头顶上说道。
长得高就是好,沈青姝发散性思维,“徐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她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时逾白眯着眼睛,朝里头血腥的惨状看了眼,扳过她肩膀,让她调转方向,和她解释,“王金花她爹被狼咬死了。”
时逾白没瞒着她,但也怕他家小姑娘看到被啃得不成人样的王老头,大晚上睡不着觉。
沈青姝还没来得及感叹,祸害头子也有命不长的一天,沈爱国就着急忙慌地叫她来帮忙。
沈爱国把摇把手塞到她手里,“小沈,快,帮我把伤员送去医院。”
自从她展露了会开拖拉机,现在已经是大队里默认的御用拖拉机手了,关键是她这个拖拉机手老是和医院有解不开的缘分。
不是送伤员去医院的路上,就是在准备送伤员去医院的路上。
得嘞,谁叫她是个劳碌命呢。
今晚想继续睡觉是不行了,沈青姝认命地带着一拖拉机重伤的伤员往县医院赶。
苏老头又是忧心,又是痛心地把自家儿子塞进去,让他坚持住。
到了县医院,这一车伤员直接引起了轰动。
整个医院休息的医生护士,全部赶了过来搬运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