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来娣鼻青脸肿的样子是有目共睹的,谁没事儿会无端揍自己媳妇儿玩啊,社员们一个个化身福尔摩斯,感觉自己真相了。
好家伙,徐旺财还真不是人,搞破鞋前还要把家里的揍趴下,这是怕周来娣去找他姘头麻烦不成?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回了?周来娣知道他男人乱搞的事儿不?
周来娣感觉浑身不自在,叉着腰朝她喊话,“徐桂花,你啥意思?长个嘴胡咧咧,小心老娘撕烂你嘴!”
“啥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你男人出去偷吃了,你不会还蒙在鼓里吧?”李春苗抢先说道,言语里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别问,问就是讨厌周家人。
“你有力气在这儿嚎,不会管住自家男人裤腰带,偷人都被人逮到家了。”
周来娣现在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被怼了上,满脑袋都是偷人偷人。
她猛地看向人群中间。
苏有业不客气地推搡着徐旺财走到前面,周围的社员纷纷主动让道。
徐旺财的待遇比王金花更差,王金花好歹还和苏有业有血缘关系,苏有业不好动手,但轮到他这儿,苏有业一点也不客气。
先揍了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又塞了块不知道多少年没认真洗过的抹桌布在他嘴里。
这会儿徐旺财都快被熏得翻白眼了。
自从他当上会计后,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谁不是捧着他。
苏有业现在就应了那句话,与其内耗折磨自己,不如发疯消耗别人。
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徐旺财腿窝上,徐旺财猛地一踉跄,差点脸着地。
至于王金花那儿,是由苏来福亲自扯了过来。
苏有业也不跟她乱哔哔,要钱要紧,苏来福也冷静了下来,媳妇儿已经被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矫情也没用,正如他儿子所说,花在野种身上的钱必须得还回来。
“周来娣,我老苏家帮你男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娃,现在该到你们给抚养费了。”说着,也不等周来娣反应直奔里屋。
周来娣拦都没拦得急就被抄了家,屋子被翻得跟案发现场一般。
连她偷偷藏在砖缝里的私房钱都被翻了出来。
周来娣坐到地上哭天喊地,跟死了爹妈一样。
“当初替苏,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徐有粮娶媳妇儿,老子花了一百八十八块的彩礼,还有一台缝纫机,算你三百六,女方的酒席钱四十四,大队里席面六十六块,还有置办的这些衣裳,一共算你五百块。”苏来福站在门口,当着社员的面算账。
“还有这些年吃老子,用老子的,还有读书钱,徐有妹置办衣裳这些,两个加起来,一共一千块。”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些年他在这两个野种身上是没少花钱,要不是苏家底子厚,有老一辈留下的钱和小黄鱼,还真的养不起。
苏来福心里堵得慌,自己巴心巴肠养的儿女,都不是自己的种,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算的账一出,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千块什么概念?就是城里人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存款!更别说乡下了。
按他们红星大队,平均下来,一个成年男人一年也就三百五十个劳动日(10工分一个劳动日),算下来一年的工分才值一百四十块钱,这还是他们大队的工分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