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芳见势不对想要开溜,沈青姝立马扬声疑惑问道,“叔婶儿,你们都从哪儿听到的这种胡说八道的小道消息?这不故意糊弄人吗?”
话音刚落,正想给自己找借口的社员们纷纷开始指正起来,“王家的,我可是听你说的,你说说你一把年纪的人了,咋还胡咧咧。”
姓王的立马不同意了,“这话可不是我起的头,我也是听人说的,淑芬儿你说说。”
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溯源,很快就扯到了钱芳身上。
“我想起来了这话是从钱知青那儿传出来的,怪不得昨儿个和咱这群老婆子说话,合着把咱当铳枪使!”
社员们义愤填膺起来,将钱芳给团团围住,冲着她指指点点,火直接烧到了她自个儿身上。
徐桂花几个婶子听到动静过来,也跟着加入了战斗,叉着腰就开喷,“你个烂心肠的,心咋这么坏,故意传播谣言,耍我们玩呢?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我看她就是故意想破坏咱大队社员和知青的内部团结!”郑桂花举起膀子,激愤地说道。
这下社员们直接炸开了锅,刚没了先进,又故意撺掇他们和沈知青之间的矛盾,这是跟他们大队有仇是吧?
想到这,大婶大娘们直接上手,不满地推搡起来,指着钱芳破口大骂。
大冬天,钱芳愣是被挤兑得满头大汗,跟皮球的似的被踢来踢去。
徐桂花几个老闺蜜提前通了气,知道是钱芳故意陷害小友,眼睛一转,掐着她的胳膊将人扭送到支书面前。
“苏老头,你可不能这么让人欺负功臣,小沈知青现在可是给咱大队长了好几次脸!不能就这么算了!”徐桂花唤起苏来福来一点也不客气。
常年做体力活的力气不小,钱芳被扯得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地上,抬起头想让支书给她做主。
苏来福看也没看她的求救眼神,一脸怒色地瞪着她,这钱芳分明就是在搞事,败坏他们大队的名声,还引起了众怒。
于是冷着脸问道,“现在大队里这么多人指正是你,钱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钱芳哪里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她就是嫉妒拿社员当枪使,想要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可她不能光这么承认,没了回城的机会,她还得在红星大队过活,不能把人都得罪完了。
钱芳憋了又憋,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来,委委屈屈道,“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吗?咱大队辛苦了一年……”
说着,钱芳掩面而泣起来,只不过从沈青姝的角度上来看,雷声大雨点小,嚎了半天也没见得掉几滴眼泪,样子做得倒还不错,脸憋得又红又白。
不过演戏嘛,她也会。
沈青姝嗦了嗦鼻子,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泪眼朦胧,漂亮的大眼睛都快兜不住了,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她可怜到不行。
“钱知青你也是接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胡乱说话。”
“这个人先进和集体先进是你想换就能换的?按你这么想当然乱来,那不得都乱套了,以后领导还开不开展工作了?”
沈青姝抬起头,又犹豫地看了眼苏来福,顿了顿说道,“这次的事情在咱大队说说也就罢了,这话要是传到了公社里面、县里面,让外人怎么想?会不会怀疑往年公社先进评选的公正性?”
“别人不会看你是不是知青,只会把你看作咱红星大队的一份子,你在这儿质疑先进评选的公正性,还试图操控改变结果,领导那儿会怎么瞧咱大队?”
她不是想代表红星大队吗?想把过错分摊到大队社员头上,那就尝尝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厉害。
“哎呀,小沈,这会影响咱大队以前的先进不?”徐桂花立马接上话,严肃又认真,“咱大队先进可都是凭本事拿到的,可没整那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