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懂一个老父亲对不务正业的小儿子突然改邪归正的内心窃喜？
“你别总闯祸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有空管你交什么朋友，不过你多结交像小程这样的兄弟，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刘刚之前因为百川大队养殖社的事情就和程清接触过，对他的为人处世以及办事能力没话说。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方水生已经把一份全家套餐端了过来。
程清坐在父子俩旁边，亲自教他们怎么吃，又陪着他们继续聊天，不时有客人来的时候到前台收一下钱。
刘虎和他爹胃口都很大，一人吃了四五个汉堡，又把各种炸鸡卤鸡炸薯条席卷一空，才打起了饱嗝。
刘刚见给的纸巾质量太好，都舍不得用来擦嘴。
“味道不错，而且能吃饱，也不费时，还能外带，很适合我们局里的那帮小子出外勤的时候带着。”
刘虎见机迎合道：
“就是，爸你回去宣传宣传，让你手下那帮人多来这里吃东西，反正又不贵。”
刘刚斜睨了儿子一眼，他这是打着啥主意他这个当老子的能不清楚？
不就是想罩着兄弟，让县里的地痞流氓忌惮三分嘛。
行了，他没意见，准了。
程清见刘刚表情松动，有默认的意思，连忙趁热打铁：
“刘叔，我们店有优惠卡，可以打八折，我给您拿几张，您带回去，到时候看有谁需要。”
这下刘刚更高兴了，有那东西，他往办公室里一扔，谁还能说他以权谋私给人家打广告？
说不定他们还以为这是他以个人名义给的福利。
等送刘虎父子出门的时候，程清拍了拍刘虎的肩膀，对他的感谢尽在不言中，毕竟人家是主动来帮忙的。
方水生也觉着刘虎平时看着是个重利的商人，但是也很讲义气。
果然刘虎父子一走，那几个总在路边晃荡的小混混也不望风了，直接转身就跑，大概是急着回去通风报信。
程清望着那些人消失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他知道历史的进程，所以他明白八九十年代整个社会有多疯狂。
经济飞速发展，法律的完善却跟不上，那些想不劳而获的人都开始变得浮躁。
这也是为什么吕采薇没有像刘虎这样选择开杂货店的根本原因。
她没有刘虎那样的背景，没法同时处理好来自管理部门以及社会组织的各种复杂关系。
店被偷被抢都是小事，要是被人报复，一把火烧了，没有摄像头，只能吃哑巴亏。
当晚，等最后一位客人离店，店里所有的人都长舒一口气。
虽然大家都有点累，但心里很高兴。
程清将今天的营业额清点了一下，有五百多块钱，除去成本，大概能赚一半。
方水生是见过大钱的，五百块在他眼里不算啥，但是看在吕采萍和吕红卫眼里就不一样了。
“啥？一天能卖五百多块？！”
吕采萍目瞪口呆，吕红卫也惊得合不拢嘴。
程清将钱交给了方水生。
“明早去银行存到公账里，方便日后做账。”
随后他又看向吕采萍几个道：
“这是店里做活动，大家图新鲜才能做到的营业额，等三天开业酬宾活动结束，估计会减少一半，不过你们放心，该给你们的工资和绩效不会少。”
吕采薇开给吕采萍和朱二花的工资是20块加当月营业额相应的绩效，已经不算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