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在一旁看着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方青禾，颇有些与有荣焉。
看着这孩子不卑不亢明辨是非的模样，他真希望方青禾是他的孙子，而不是那群白眼狼。
吕红卫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和他一样，也是农民出身，可他为啥和这些牛鬼蛇神混在一起？就不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你不好好在家待着，来这里干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方青禾懒得再和吕红卫费口舌，他指了指一旁啥也没有的破屋。
“你要想住在这里，就自己去归置屋子，该添啥自己去想办法，别总想着占别人便宜，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下吕红卫没法叫嚣了，本以为可以凭着身份欺压人，没想到有个和他身份相当的护着坏分子。
而且这又是在百川大队，不是在杨柳大队，他想动员人都没法子。
吕红卫无话可说地走进了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头除了地上堆了一点芦苇杆子，啥也没有。
这大冬天的，这么睡八成会被冻死。
他想了想，还是折返回了程家，不为别的，就是想借一床被子褥子。
程母也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对好人和泼皮，她有自己的分寸。
“你要借也行，但你得拿东西换。”
吕红卫彻底懵逼了，他向来伸手要惯了，总觉着他向别人借东西，别人不管是碍于面子还是啥原因都会借给他，没想到程母竟然向他要东西换。
“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啥也没带。”
程母也不惯着他。
“你之前吃了我家一碗面也就算了，我都已经给你安排住处了，你总不能一直指望着我吧，我又不是你娘，没那个义务，要不然你就回杨柳大队去，没人逼你。”
吕红卫还真想甩脸子走人，可想到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娘又威胁过他，他便歇了心思，还是先解决晚上住宿的问题更重要。
“婶子你说吧，除了钱，你要啥？我去给你找来。”
程母想了想道：
“家里水缸里没水了，你去挑水来灌满。”
吕红卫往那五个大水缸望去，还没开始挑他的肩膀就开始痛了。
“婶子，你该不会让我把五缸水都挑满吧？”
程母用鼻音轻哼了一声：
“怎么，区区五缸水你都不愿意？我本来想让你包三天呢。”
吕红卫吓得肩膀一耸，立马认怂，让他挑三天，他不得累死？
“行行行！婶子我现在就给你去挑！”
吕红卫扛着扁担挑着两个水桶就往河边去了，关蓉蓉从堂屋里走出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吕红卫跟采薇可一点也不像，看着好吃懒做的。”
“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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