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会在将要过年的时候来住宾馆呢。
而且一住还是一个月,对这个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笔额外的收入啊。
阿姨就跟捡到钱似的开心。
易知逾看这个房间确实挺好的,就定了这间。
这时听到楼下有人喊,“妈,你人呢,饭做好了没啊,我饿死了。”
“欸,来了来了。”
阿姨冲易知逾笑笑,“我儿子回来了,你先休息下,等会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以后的一天三餐,你都跟着我们吃,或是我送到你房里也是可以的。”
“我想在房间吃,麻烦阿姨了。”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麻烦的,一抬手的事情,对了,妹子,你怎么称呼啊,我姓赵,你喊我赵阿姨就好。”
这个富贵县的人几乎都姓赵,且他们就喜欢和本地人结婚。
所以这个县城的外地人几乎很少。
“赵阿姨,你叫我…”
她想起如果说自己姓易,可能这个小县城的人都会有印象的,毕竟那时候事情闹得很大。
庆幸的是她因为很少出门,又大部分都是习惯低着头走路,且专挑小角落的位置走,所以除非同学或者朋友,别的人还真一时半会认不出她来。
“赵阿姨,你叫我小鱼就好。”
“好好,小鱼,那阿姨先去准备饭菜了,你先休息下。”
赵阿姨说完,便急匆匆的下楼做饭去了。
易知逾关上房门。
刚刚讲到自己叫什么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手攥得很紧,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怕被人知道后,会直接赶她走,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这么做。
但她好累,只想休息,她找这个偏僻的地方住不仅是因为偏僻的地方便宜,还是因为这附近几乎没人能认出她。
赵强的房子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那一圈的人几乎都认识自己,毕竟她是赵强的女儿。
周围的那些邻居不是不知道她被打的事情,但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别人的家事,谁也不会插手。
更何况还是在县城能只手遮天的一家子。
他们都觉得父亲打孩子,多正常的事情。
即使他下手是那么的狠。
她的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些都是被打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痕迹就像是刻在皮肉里的恶魔,时刻提醒着自己,永远都别想摆脱那样的过去。
此时的她好烦躁,迫切的想要抽烟。
就像是早就预料到自己需要它们一样,她行李箱里,买了足足五条的烟,一条有20小包。
她计算过了,能挺过这一个月。
又要开始堕落了呢,果然离了学校,就像离了正常的生活轨迹一样。
她又仿佛再一次投身在这个泥沼中,挣扎着。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
拿上烟,走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