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有些武断,但江达并不后悔。
血流漂杵,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场之中大多数熊家之人也被尽数诛杀,只剩下一些年幼的熊家晚辈,抱成一团,在角落瑟瑟发抖。
那些晚辈,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与惧怕。
“不动手了?”
江达问道。
“该杀之人,已杀,八年前的事情与他们无关,无需动手!”
梁佳佳望向江达,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江达迟疑了片刻,缓缓道:“其实,熊家所作之恶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还有许多是你不曾想到的。我知道你心中对于诛杀了一个家族而感到深深的内疚与恐慌,可有些事情,哪怕这些事情明知道是不对的,也得需要你去做!”
这只是一个成长,这只是一个蜕变的过程。
不是说让梁佳佳变得杀人如麻,对于鲜血与生命而感到麻木。只是,梁佳佳既然想要踏足修道者的行列,那就必然清楚这个行列之中的残酷,是有多么的令人发指。
“你!你杀我族人!”
熊霸天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这一片血海,他怒不可遏,心中有着熊熊的一团火焰,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半小时之前还与自己嬉笑的家人们而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具具尚且保留余温的尸体。
眼前这种结果,无疑是一柄巨锤狠狠地敲在了熊霸天的内心深处,将他的内心给敲击的支离破碎,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举一动并无之前刚来时的那份精神矍铄,而是犹如行将就木的老者。
“是又如何?”
江达回答道。
“你……为什么?”熊霸天不甘心,他面如死灰,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
如今,在之前梁佳佳动手之际,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远离这化作一片血海的天元大酒店,会议厅内的人数寥寥无几。
“在你们熊家作恶之时,便已经应该想到这个结果了!”
江达淡淡道。
“哼!那是他们自找的,那群贱民,本就是应该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像一只狗一样的为未来而苟延残喘的活着,心情好了,赏给他们点吃食,他们便会为你摇尾巴,讨你的欢心,这些贱民本就如此……作恶?何来作恶?”
江达忽然觉得,熊霸天倒是有些可怜。
如此思想,自然是灌输了熊家整个家族的子嗣,才会如此。
此刻的熊霸天,再无之前霸天般的气魄,整个人颓废至极,江达怜悯的看了一眼熊霸天,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杀你,不是不想杀你,而是杀你没有那么个必要。”
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平等。
就像是乞丐不可能与巴菲特所平等,艰难生存的人们无法与总统所平等似的。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类文明伊始,便有着所谓的家族的存在。大家族偶尔作恶,大家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管理。可像熊霸天那种认为底层便是贱民的思维,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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