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在我面前说了半个小时的酒,不可能无缘无故。
果然,他极为夸张地把利润给我分析过后,说这买卖咱也可以做。
我摇头否定,告诉他买卖不是谁都能做的。
人家能赚钱,你却未必。
他说:“叔,咱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你看,他姓钱的已经帮咱们打开了市场,王场长可以提供配方,咱现在就差点启动资金了。
“而且咱们去和青峰山鹿场不冲突的地方做,又不用你出面,保证没有风险。”
但是,小兔崽子并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目的。
他总觉得他咽不下这口气,就变着法儿的让我帮他出气。
就这气量,还能不被王胜利当枪使?
我哪知道这些?
账,在那摆着呢,只要干得稍好一点儿,准能赚到钱。
而且,我也缺钱……
一家老小都要养活;
想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年都得洒点钱;
婷婷露露之类的,也时不时地张着大嘴等着我……
那一年,手里掌握着救灾和修路的钱,反正暂时用不到,就被我交给了柳敬言。
天地良心,我当时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回本了以后一定早点把窟窿给我堵上。
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到他就算后来又拉进来一个李长丰,还是没能扭转连本上仓的结局。
这对我来说倒不算个事儿,怎么想办法我都能平了。
只是,说好的不用我出面并没兑现,最后还是得我出面。
这么大个坑,靠柳敬言一个人肯定是平不上的。
你们也都知道,他的强项是挖坑,不是平坑……
为了他,我从省里调来了人,把那个一米八大个儿给送了进去;
为了他,我把王场长给那啥了。
可是,人生总有意外,料想不到的是,他毁在了一个叫做商宝莉的女人手里!
唉!说多了都是泪呀。
直到和钱亦文对簿公堂的那一刻到来时,我才明白了一切。
我,被柳敬言给坑了;
柳敬言被王胜利给坑了;
王胜利被董树英给坑了……
归根结底,还是女人!
王胜利和钱亦文之间的恩怨,还把我给弄死了,说出来谁会信?
人说红颜祸水,看来不假。
难怪那么多男人说:下辈子我要做个女人!
不能可着我一个人祸害,我也得试一试做一个女人的快乐。
好在,落锤之前我做出了选择,扛下了本不属于我的罪责。
留柳敬言在这世上多活几年,是我的牺牲换来的。
如此做,也不全是为了柳敬言,也是替自己考虑。
这样,到了那边之后,和嫂子不是就有了交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