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
天雷滚滚,震不醒假寐之人……
松井荣之摇头轻叹:“我这神州词汇呀,都学杂了……
“走,带石冢先生看看你那些鹿去。”
去往鹿舍的路上,钱亦文问道:“松井先生,春城可以直飞了,为什么非要转道燕京呢?”
松井荣之指了指石冢健男:“津村制药,在燕京有买卖。
“石冢先生有事情要处理。”
石冢健男说道:“不去也无妨,反正以后会常来。”
钱亦文听了这话,暗暗高兴。
他一提“以后会常来”,看样子,石冢健男这一关算是过了。
接下来,就看津村的那些长老们的态度了。
但是,他却无意打破从燕京过境的思路。
他到燕京,也有重要的事情……
“石冢先生,不差一两天,行程就别随意变了。”钱亦文说道。
林久胜听了,和钱亦文确认着:“钱总,要去燕京?”
“嗯。”
“等我一会儿……”
林久胜说完后,着急忙慌地跑了。
没过多久,一个面袋子装到了车上。
冲着钱亦文嘿嘿一笑:“钱总,你受累,把这东西给青儿带过去。”
“有没有什么话让我捎给她?”
“头几天接到信了。”林久胜说道,“有她妈在那儿,我们两口子也能放点儿心了。”
钱亦文感到很奇怪。
不是另嫁了吗?
难道还能带着现任去林青那儿?
看林青对她妈再婚的反感程度,她不会同意。
“她妈又离了……”林久胜叹了口气,“出一家进一家,那么容易呢?”
世事无常……
钱亦文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招呼众人上车。
看来,此次燕京之行,除了要见南光宇教授之外,还得见见林小姐母女三人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阎春生也和小翠儿一起,把何向东接回来了。
早上临时让他去接何向东,是怕何向东不知道明天要走,误了行程。
钱亦文和春生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没有表示出喜悦,也没有抗拒。
默默拿起车钥匙,把车开到了门口,坐在车里静候何翠莲同志梳洗完毕。
钱亦文想,看来,几年的磨炼,使二狗子成熟了许多。
这小姿态,连我都看不出他的心思了。
“小翠儿娘俩呢?”钱亦文问闷坐在墙角的阎春生。
“嫂子和小孟陪着买衣服去了。”阎春生答道。
说完了,低下头去,接着完成把玻璃丝变成一只大虾的工作。
“挺大个老爷们儿,鼓捣这玩意儿!跟着逛逛商店、拎拎东西多好……”
钱亦文嘟囔了一句,转向了刘文秀:“秀儿,成立集团公司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刘文秀说道:“差不多了。
“宋小强说,你把母公司和子公司提交上去,他就帮你办了。”
钱亦文瞄了刘文秀一眼:“小宋这小伙子,还真不错哈……”
秀儿低了低头,他错不错的,你跟我念叨什么?
那不都是他爹宋战交代给他的事儿吗?
钱亦文说道:“秀儿,抓紧办,争取我回来的时候弄出个眉目来。
“明天,公司出钱,你请小宋吃顿饭吧。
“老这么麻烦人家,一点心意没有,也不好。”
秀儿抬眼瞄了钱亦文一眼,点了点头。
用得着吗?
你把月月给他爹那个信封装鼓鼓的,不比吃饭管用吗?
正说着话,英子和小孟陪着何向东母女回来了。
四人进屋后,一屋子人都看愣了。
人靠衣服马靠鞍,还真不是瞎说的。
一件乔其绉连衣裙,斑斑点点的小碎花,把小翠儿的身形衬托得甚是灵动。
甚至,从没见小翠儿展示过的两条手臂,直晃眼睛。
又白又胖的小翠儿,变成了又白又瘦……
春生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拆了他钥匙串上的虾米,重新编制。
想必,是对自己的手艺不太满意。
钱亦文看了两眼,总觉得差点意思。
又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问题了:“媳妇儿,咋不给整双高跟鞋呢?”
“她说穿不了,穿上不会走道……”
钱亦文笑道:“这得慢慢适应!
“男的都穿高跟鞋呢,你不穿,掉分啊!”
小翠儿被一群人围观,颇不自在,红着脸说道:“从来没穿过,穿上就觉着上晃……”
钱亦文笑道:“那是以前,身子宽招风……
“现在你试试,一定不能了。”
英子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小翠儿瞄了钱亦文一眼,这是老板说的,要是阎春生或其他人说,她准得急眼。
扫了一眼阎春生,心中暗叹。
倒饬成这样,该不看还是一眼不看……
你手里的手工活儿,就那么好玩儿?
你是多没见过世面?
……
燕京车站。
一行五人,走出了车站。
英子终是没能舍得下她的事业,买好的票,又退了。
那块地,批下来了。
那两个红本本,眼下比岛国那边的花花世界更有吸引力。
而且,翠桂庄园二期的拆迁已经结束了,大小武一天忙得急头白脸的。
她这时候跑出去了,不合适。
大春儿一边招手,一边紧跑几步。
接过钱亦文手里的提包后,说道:“钱总,您再来别带东西过来了。
“咱这地方,缺得了物质吗?”
钱亦文瞄了大春儿一眼,不缺物质?什么意思?
再说,这点物质,和你说的物质还真不一样。
“大春儿,这不是我的,是林青的。”
大春儿微微一愣,继而说道:“钱总,要不把她安排到咱公司得了。
“在外边搞推销,也不易。”
钱亦文问道:“她最近来过?”
“来过。”
“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吗?”
“不是……”大春儿说道,“说是得到了咱们的帮助,趁着放假来看看。”
钱亦文没言语,回头礼让松井荣之、石冢健男和小翠儿母女上车,然后自己也钻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