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了,咱啥啥都没有,搁啥开发呀?”
钱亦文嘿嘿一笑:“我教你……
“拿翠桂庄园挣的钱去拿地;
“把拿到的地抵押给神州射箭银行,贷款;
“钱到了你手,你不是想干啥就干啥?想咋干就咋干?”
英子惊诧说道:“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钱亦文笑笑说道:“你以为呢?”
英子又说道:“那些设备要是自己买,也得不少钱!”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这媳妇儿一会尖一会苶的,怎么还别不过这个弯来了呢?
当下开导起来:“你能用到的设备,朝晖产业都有。
“田中秀荣的孙女儿,现在是你的员工,晚给他几天钱,他能说啥?
“他要是不同意,田中结衣都能闹腾死他……”
英子说道:“还没和丁纪洲说呢,就先打算上了……”
钱亦文诡谲一笑:“媳妇儿,你听我的,和丁纪洲说的时候,就往崩了说。
“他不同意,那是最好……”
英子盯着钱亦文看了一会儿,嘟囔了一句:“这不是把人家给甩了吗?好吗?”
英子担心的,不仅仅是离了丁纪洲能不能行。
还有道义上的事。
毕竟,是丁纪洲把她领上道儿的。
钱亦文笑道:“咱又没说不带他。
“他要加入,咱们也欢迎啊!
“可是,他要是自己往后缩,那可就不怪咱们了。”
英子低头开始琢磨起来。
钱亦文接着说道:“媳妇儿,做生意,挺忌讳硬拉别人上车的。”
英子不解:“可是,我我总见你们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说,有钱要大家一起赚……”
钱亦文眨巴了两下眼睛:“我跟谁拍胸胸脯了?跟谁说这话了?”
英子一怒:“说重点!”
钱亦文嘿嘿一笑:“那就说重点……
“第一,强拉人上船,会让人觉得你图点什么;
“第二,万一有点闪失,这辈子的仇,就算是结下了。”
英子若有所悟:“所以,当时丁纪洲拉你入伙的时候,你才矫情了好几天?”
钱亦文嘶哈了一声:“非说这么难听干啥?
“我那叫深思熟虑,我那叫矜持,我那叫——”
英子粗暴打断了他的话:“就是矫情!”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来,接着看地图吧。”
在这么“不讲理”的人面前,是翻不过来身了。
地图,逐渐被放大。
由一张淞江省地图,变成了春城市……
英子在钱亦文的指点下,在地图上画出了一片“凹”字形的区域。
“你确定要这么建?”英子指着“凹”字的空白区域,“这儿,咱就不要了?”
钱亦文说道:“不是不要,而且还是非要不可!
“只是暂时先不建而已,留着到时候送礼。”
英子咧了咧嘴:“妈呀!这礼可够大的……”
“送礼,哪有白送的?”
钱亦文嘟囔了一句后,起身说道:“拿地的事儿,你自己办吧。”
“你干啥去?”
“我得去趟燕京。”
英子正要开口,电话响了。
“松井先生?”钱亦文接起了电话,愣了一愣,“你这是在哪儿啊?”
松井荣之轻易不给钱亦文打电话的,有事情也是田中幸子和他沟通。
电话那头,松井荣之笑道:“钱先生,这是不欢迎我吗?
“我在春宜宾馆……”
钱亦文赶忙说道:“不敢不敢……
“到了春城,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
松井荣之说道:“钱先生,你又是经营药厂,又是卖酒,还得盖房子……
“我是怕你又接又送的,想给你节省点时间。”
钱亦文尬笑一声,老头子把他的买卖念叨了个遍,独独不说他是松井精密设备的神州代理商。
这是心有所想啊!
“松井先生,此来是有重要的事儿吧?”
松井荣之沉默了一下,说道:“钱先生现在方便吗?
“我想带个朋友去你的三省制药看上一眼。”
钱亦文连忙说道:“方便方便,我这就去接你们。”
放下了电话,钱亦文没有急着动身,坐在那里思考起来。
“这回,去不成燕京了吧?”英子一旁问道。
“不耽误……”钱亦文说道,“也就是晚两天的事儿。”
突然造访,且没有说明来意,这什么意思?
“媳妇儿,小翠儿劝她妈的事儿,有没有点进展?”
“小翠儿之前说过,不敢提。一提就挨骂。”
钱亦文一边起身穿衣,一边想:这回,看样子不提不行了。
……
春宜宾馆。
钱亦文又被服务员带到了37号房门前。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松井荣之这是执念多深,每次来都住这一间。
我要是能把春宜宾馆买下来,一定把这个37号房去掉。
给他换个45,爱住不住……
“钱先生,这位是石冢健男先生……”松井荣之指着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钱亦文一边握手寒暄,一边在心里嘀咕起来。
不是说何向东要是不认亲,石冢根就绝户了吗?
怎么又出来一个姓石冢的?
一起落座后,松井荣之接着说道:“钱先生,健男先生和石冢将军无亲缘关系,只是本家。
“此番来,是受家族委托,处理石冢将军后事的。
“另外,钱先生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要介绍一位汉方专家给你的事儿了?”
钱亦文当然记得,之前和松井荣之讨论过中医中药。
当时,相互吹捧一番后,松井荣之说他并不专业,有朝一日要给他介绍一位真正懂得中药的人。
汉方?专家?
钱亦文的心灵,又脆弱了!
敢来神州说他是汉方专家,也是挺有胆量。
看你们取那名儿,就知道是源自神州了。
只是,聊了几句后才发现,这位一米五六的健男,水平还真是有一点点高。
并且,也没有贬低传统医药的意思,反倒是赞赏有加。
发表了一番见解后,健男先生说道:“钱先生,神州医药博大精深,松井先生说我在行,那是捧我。
“真要是说起来,我们祖孙三代穷尽一生,怕是也不能得其精髓。”
钱亦文礼貌地说道:“石冢先生客气了。
“听您对我们传统医药的见解,可能我们有些专家都不及您了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