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因和对乙酰氨基酚中毒,也不是这症状啊?
有人捣鬼?
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钱亦文问祖教授:“祖教授,您带针了吗?”
“什么针?”
“针灸的。”
“我又不是出诊,带那个干啥?”
祖教授想了想说道:“随便一个中药店,都能买着。”
“走,买包针,回去看看。”
赶往吉春的路上,钱亦文看了一眼刚买的三寸针,瞄了一眼祖教授。
自顾念叨了一句:“扎什么穴位既疼又没危险呢?”
祖教授依然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十二井穴,真迷糊过去的人,两针下去,都能给他整蹦起来,更别说假迷糊的了。
想不让他蹦起来,除非绑床上扎……
广庭荣着急忙慌地跑到了医院,却并没有看到钱亦文的车,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儿。
一出海龙县,钱亦文就远远把他这个四面漏风的吉普车给甩丢了。
应该这会儿是早就到了。
这是干啥去了?
正琢磨着,钱亦文也到了。
广庭荣看了一圈儿,却没有看到祖教授。
“钱总,祖教授呢?”广庭荣问道。
钱亦文摆了摆手,指了指医院后边:“他早进去了,不和咱们走一个门。”
说罢,径直朝着病房走去。
其实,钱亦文早就到了。
临上车时,他听广庭荣提到,副厂长崔德健正在医院里,一边安抚病人家属,一边陪同县卫生局的人在答记者问。
这就让他感到很奇怪了。
卫生局的人和记者都来了……
固然,他相信记者同志的专业素养,鼻子灵。
但是,一个“吃错药”的事件,算是能引起媒体关注的公共卫生事件吗?
至于让记者同志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吗?
发生药物不良反应,没定性之前,也不算是医疗事故,卫生局的人怎么知道的?
仅仅是“病人吃错了他的药”,还没有纠纷产生,就这么大阵仗,这就很离谱。
当然,他没有罔顾生命的意思。
出事了,该重视得重视,该处理得处理。
病房外,家属的情绪很激动,不时狂躁。
难怪,谁家老爷们儿躺在那里一天,不吃不喝不动的,都得着急。
钱亦文安抚道:“你别着急,院长已经请了专家,待会儿就来会诊。
“要是还不见好,咱就转院吧。”
听了钱亦文的话,一个中年妇女往旁边瞟了一眼,接着问道:“那还不抓紧?
“好好的一个人,几瓶药就撂倒了,不死不活的,算咋回事儿。”
寻思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欢胜久泰制药厂的。”
那人提高了音调:“人家制药治病,你们这药,这是想要命吗?”
一听这话头儿,钱亦文就知道,她没想和自己讲理。
当下,也不再多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我说了不算,得看专家的……
祖教授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白大褂,在院长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皱眉看了一眼病人家属,绕过了她,走进了病房。
屋外,家属受了钱亦文的冷落,转向了记者,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过程。
钱亦文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在家服的药。
说句不讲理的话,喝水还有呛死的呢,你找井算账吗?
絮叨了一会儿,记者被人叫走了。
回来后,对病人家属说道:“基本情况我都记下了,不用再说了。
“我现在得问药厂的人几个问题……”
跟着,转向了钱亦文:“出了这样的事情,做为药厂的代表,你们准备怎么办?”
钱亦文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意见:“首先,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我们一定认真对待。
“除了积极寻求治疗方案、负担患者的一切医疗费用之外,我们也要自省、自查,对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提出自我批评。”
……
接二连三的高调子,画风突转。
听得广庭荣都有点愣了。
这怎么还介绍起先进经验来了?
正想着,屋里有人叫家属和钱亦文。
二人进到病房后,记者寻思了一下,也跟了进来。
病床前,祖教授先是对着钱亦文偷偷点了点头。
把过脉后,祖教授确认这个躺着的人比很多站着的人都健康。
这颗定心丸,得第一时间先给钱亦文吃上。
院长一脸凝重地对家属说道:“专家说了,他能让病人先苏醒过来。
“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还得做很多检查。
“咱这小地方,技术手段有限,我建议还是转院去省里吧。”
病人家属一边茫然点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这医院谁设计的?
门上怎么用的毛玻璃?
“你要是同意我的方案,现在就请祖教授施救吧?”院长又接着问道。
病人家属点了点头。
祖教授暖了暖针,开始动作。
第一针,人中……
第二针,涌泉……
第三针,中冲……
祖教授第四根针刚拿起来,病人哼了一声。
大汗淋漓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祖教授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自顾念叨了一句:“你……总算是醒了!”
“准备转院吧!”见病人有反应了,院长说道。
病人家属听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病人,说道:“都醒过来了,要不就别转了?”
院长寻思了一下说道:“还是转院吧。
“在省城万一再有个不对劲儿,祖教授行针也方便。”
跑到医院里来搞事情,院长本来就心气不顺。
大有能送多远送多远的意思。
病人听院长提到了祖教授的手段,连连向家属摆手。
只是,钱亦文哪里肯?
甚至还对记者发表了感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务之急不是先查谁的问题。
“人命关天,得先救人要紧!”
接着又对病人家属说道:“你不用担心,费用我们全管。
“而且,还派专人二十四小时护理。
“误工费,也由厂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