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制药厂的办公室里,钱亦文和王秉春、荆万春一起喝着茶。
荆万春之前从伊春收了几车暴马子,推给了钱亦文。
事后,听说钱亦文又原价卖回了伊春。
全国只有那儿的药厂,用这东西来生产芩暴红。
这让荆万春很不安,正尽力解释着:“兄弟,你用不着暴马子,你就跟我说呀!
“何必难为自己呢?”
钱亦文笑笑说道:“荆哥,事情早过去了,咱就不提了。
“眼下,我还有事儿求你。”
荆万春说道:“说啥求不求的,有事儿你说话。”
钱亦文说道:“刚才,我这新药厂的车间,你也看到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生产了。
“现在,大量需要柴胡、板蓝根、茵陈和五味子……”
小图为板蓝根生药。主图为一年生无薹状,药名大青叶,这东西还能当青菜吃……
荆万春抬眼问道:“大量?多大量?”
钱亦文说道:“有多少要多少!”
荆万春有点懵,头回听人有这么要货的。
最近,市场上对这两样东西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大,荆万春知道。
他要这么多这东西干啥?
“这么囤货,可得不少费用!”荆万春说道。
钱亦文笑笑说道:“荆哥,这次不用你囤!
“你只管收,只要入库,我一律给你现金结算。”
荆万春点头说道:“这几年流感频发,解表的不要吗?”
钱亦文笑道:“荆哥,咱先不说别的。
“就这四样,你就奔着帮我把市场掏空去做。
“真能干得漂亮,到了89年,我送你去夏威夷度假!”
钱亦文的话,把荆万春给听乐了。
夏威姨是谁家的老娘们儿,他倒是真不知道。
不过,88年还没到,你把饼挂到89年去了,
这一杆子,支得未免有点远……
钱亦文又接着说道:“荆哥,给你个侧重点……
“东北三省的,你就不要动了,我有人做。
“你把大本营就设在扬子江边,重点在长三角划拉。
“争取把江南江北的柴胡、板蓝根和茵陈给我划拉得一根儿不剩。”
荆万春接了一个从业以来最大的活儿。
尽管他知道,这也是一个根本就完不成的任务。
划拉得一干二净,不现实。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也不敢说这话。
不过,和这个小老板接触了两年,倒也没听他放过空炮。
王秉春在旁边溜着缝儿:“荆哥,你要是信不实,让这小子给你出份合同。
“要不,先给你拿点钱。”
荆万春嗤笑一声:“多少年的哥们儿了,还用得着这个。”
荆万春深感任务艰巨,也仿佛看到了成沓的钞票,于是起身告辞。
钱亦文叫过了阎春生:“阎经理,带荆哥去车间。
“把荆哥的车,给我装满!”
荆万春跟着阎春生走后,王秉春点了根儿烟,盯着钱亦文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干啥非让他去扬子江边收药材?”
钱亦文嘿嘿一笑:“那里,有咱们最大的潜在威胁!”
那一片儿,老王不算陌生。
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威胁来自于哪里。
于是说道:“最近,步子迈得好像有点不太稳当了啊……”
“怎么说呢?”钱亦文笑问。
老王说道:“媳妇儿还没娶到家,就把褯子都准备好了。”
钱亦文明白老王的意思。
是说他三省制药厂还没运转起来,就开始准备原料。
钱亦文朝着老王笑了笑,说道:“姐夫,这还不算完……”
“你还想咋的?”
钱亦文说道:“沪城的市场,现在是谁负责?”
“小飞的一个兄弟,叫……叫什么来着?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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